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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夜半诡划为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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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吴志远领着我离开我住的小房间,准备逃离这个炼狱的时候,我却发现吴志远根本没有走上逃离这个炼狱的道路,反而毫不犹豫地向这个炼狱的更深处走了过去。他的话更让我惊讶和恐惧,原来他根本没有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你不准备离开这儿?”这个“新闻”让我惊讶不已,“你就不怕被陈大为发现?如果一旦被他发现了,你能躲得过一次,未必能躲得过第二次。”

    “哼,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陈大为只道我会逃得远远的,想不到我就潜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依然可以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嘿嘿。”

    “这里都是他的人,今天发现不了你,明天发现不了你,但终有一天你会被他发现,你就愿意冒着随时随刻都可能被他发现的风险战战兢兢地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那又怎样!即使被他发现了,我还有你这个挡箭牌,如果他敢对我不利,我就……”吴志远说着,做了一个用手握刀刺向我的动作,“知道了吗?所以该担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就天天替我烧高香,祈求陈大为不要发现我吧。”

    “难道他发现你,你就要杀我?”我对他这种心狠手辣的做法不无心悸。

    “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多问,多问无益。”

    “可是你杀死我,你也一定活不成。”

    “你怎么知道我活不成?你在我先死,你怎么知道我活不成?即使我真的活不成,有你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陪着我死,我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说不定到了那个美妙的世界,我们还会在一起。有你时时刻刻地陪在身边,即使做了鬼又有何妨。”吴志远越说越兴奋,好像他已经真的做了鬼,而我也变成了一个一直在他身边伺候他的漂亮的女鬼。一个人如果能做到这样的“视死如归”,他的确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和担心的了。

    “呸,想得美。如果我死了,变成女鬼,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全部咬下来,丢到烈火里烧成灰烬,再恳求阎王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一辈子受刀砍火燎之苦,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吴志远惊讶地看着我说道:“没想到你这么漂亮的小脑袋里装的竟是如此恶毒的思想,这种事想多了一定会损害你美丽的容颜以及优雅的胸襟。以一个年长几岁见过更多世面且一心期盼他人为善的兄长的身份,我劝你还是多做些善举,多积些善德吧。如果你替我受苦为我死,到了那边我也好为你多说些好话,请求阎王为你立碑树德,你见此情景,不要美死才怪。”

    我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索性不再和他一问一答地说话,否则他还不知道会纠缠出哪些歪理邪说,让人听见气破了肚皮呢。

    吴志远见我一言不发,也就闭紧了嘴,脚下的步速却加快了许多。我只有紧紧地跟着他往前赶去,这里一拐,那里一歪,转过几条小巷之后,我就完全没有了方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不过另一点让我感到非常惊奇的是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房屋,多得简直让我数也数不清。虽然在夜色中这些房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俨然是一个小小的市镇,且有多条道路,在密集的房屋间纵横交错。更让我惊奇的是,这个地方竟然不是在地下,不是在那个黑暗无光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此时的市镇虽然被浓浓的黑暗笼罩着,但它和其他地方的市镇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一样地和平安宁,丝毫没有令人恐惧的气息。

    我的惊讶如何只能用一个“惊讶”来形容,谁能想到,在基地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吴志远带着我在一座房子门前停了下来,这个房子和这里其他的所有房子都没有什么不同,事实上,这里所有其他的房子包括我面前的这幢房子在外观上几乎一模一样,好像是由同一个人统一设计又由同一群人利用同一个模子统一建造的。

    这是谁的房子?吴志远为什么偏偏在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的房子门前停了下来?

    “我们就到这里?”

    “就是这里。”

    “你要去敲门吗?”我看见吴志远盯着这个房子的大门看了很久,便问道。

    “敲门?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开门?”

    “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到这里来只是想见一个人。”吴志远的眼神有些发怔,这种眼神一般只在一些有特殊关系的人之间才会有。

    “一个女人?”我问道。

    “嗯。”

    “她住在这里?”

    “当然。”

    “哦,我明白了,你这一次逃走,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回来。你舍不得你的情人,于是在离开之前想到这里来再看她一眼。可惜现在正是深夜,她早已进入了梦乡,你见不到你的情人了,是不是很后悔?”

    “我的情人?”吴志远喃喃自语道。

    “难得你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知道自己即将远遁他乡,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回来和自己的情人做一番真情告别。虽然她此时看不到你过来,听不见你说些什么,但你的这份情意,她在梦中也一定会知道的。没想到你还会玩这种浪漫,真看不出来。”

    “你说什么?我要来看我的情人?不,她不是我的情人,我也不准备把她当作我的情人。她不仅不是我的情人,我甚至不想和她有一丁点的关系,一点关系都不想有。”

    “什么?她不是你的情人?那你深更半夜巴巴地跑到这里来看她干什么?”我怔住了。

    “我要从她这里拿一点东西。”

    “你不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吧,既然把东西送给她了,在你逃跑之前还要把这些东西要回来吗?”

    “谁说我想拿的东西是我的!”吴志远颇有些愤怒,也颇有些不耐烦。

    “啊?你想拿别人的东西?这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应该做的事情啊。”

    “首先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正人君子,我也不想当什么正人君子,其次这个东西我一定要拿,就算我平常一直是正人君子我也一定要拿这个东西。”

    “什么东西让你有这么大的兴趣?”

    “一枚徽章。”

    “徽章?”

    “一枚上面有火焰图案的徽章!”

    “啊,这里有徽章?”

    “徽章应该是在这里。”

    “徽章在这里?这应该是极秘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戴维的那枚徽章丢失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失窃了。”

    “失窃?有人竟敢去戴维那儿偷东西,而且偷的竟然是徽章,那么重要的被戴维视作生命的东西?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谁有?”吴志远冷笑道,“一个曾经被大管家视作左膀右臂的人,他曾经对这个人信任有加,并委以重任,却没有料到这个人竟然是陈大为故意安排在大管家身边的内奸,趁大管家疏忽大意的时候,就偷了他珍藏的那枚徽章。”

    “我应该认识这个人。”

    “你不仅认识,而且和这个人的关系很不错,甚至还救过这个人。”

    “是谁?”我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心里不禁隐隐地有些不安。

    “丁小小。”

    “啊,丁秘书?”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就是她!”

    “她偷了那枚徽章?”我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千真万确。”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陈大为,一定是陈大为的主意,她只不过是执行罢了。”

    “这么危险的事她为什么肯做?”

    “这你就得去问她了,我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或许她把自己当作是陈大为的情人吧,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情夫做事,就能够说得通了。”

    “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丁小小,把你那些龌鹾的思想加在别人身上。”

    “这不是我能够或不能够侮辱谁谁的事,如果事实就是这样,我也只不过是陈述了事实而已。”

    “那你到这里来……”我看着眼前的这幢极其普通的房子,仍然迷惑不解,“难道她偷来的那枚徽章就藏在这么普通的一个地方?”

    “她把徽章藏在哪里我不知道。”

    “不是藏在这里?”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根本不需要知道她把徽章藏在了什么地方。”

    “那你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哼哼,我来只需要确定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么事?”

    “丁小小……”

    “丁小小?”

    “我只需要知道丁小小把这枚徽章藏在哪里就足够了。”

    “为什么?你准备拿她……”

    “不错,我只要抓住丁小小,就一定有办法逼她说出那枚徽章的下落。”

    “你就那么有信心?如果她不肯说呢。”

    “哼,如果这个女人不肯说,我有一百八十种办法让她开口。”吴志远嘿嘿地笑着,笑得十分阴险。

    “什么?你……”我对吴志远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简直怒不可遏。

    “除此之外,我还有件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什么秘密武器?”

    “这件秘密武器就是你!”吴志远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脸上。

    “我?我怎么又成了你的秘密武器?”

    “不错,你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你要怎么使用……使用我这个秘密武器?”

    “你不是和她关系挺好的吗?你不是曾经救过她的命吗?她欠了你那么大的人情,当然会想法设法地报答你了。如果她不肯说出那枚徽章的下落或者不肯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嘿嘿,就可以让她瞧瞧我的手段。”

    “你的手段?你有什么手段?”听吴志远说得这么狠毒,我心里充满了不安。

    “我的手段,我的手段就是:在她面前用尽一切办法折磨你,我要让她亲眼看见我对这个曾经用自己的血救过她的好朋友是怎么折磨的,用浸过水的牛皮鞭子一鞭一鞭地打,啪,啪,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如果丁小小还不告诉我徽章的下落,我就用尖刀——就用你昨天想杀我的那把尖刀——一点一点地划你的脸皮,横一刀,竖一刀,深一刀,浅一刀,直到把你的脸划成一个大花脸。如果丁小小还不愿意说出来,我还可以剜眼睛、割鼻子、剁手指,等等等等,你怕不怕?如果这些对你肉体上的伤害还不能迫使她就犯,我还可以‘嗤啦’一下撕掉你的衣服,一件不剩,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就说不清啦。我要让她看看当你受到这些酷刑的时候,她是否还能坐得住,是否还能强忍住不说出那枚徽章的下落。如果她真的能够忍住不说出徽章的下落,可见她视那枚徽章远比你重要得多,你还有必要像以前那样对待她,并且用你的血帮她清除病毒吗?”

    “吴志远,你……你好狠毒!真是变态狂!荒淫,无耻!”他脱口而出的那些手段无一不让我胆战心惊。

    “无毒不丈夫,戴小姐,为了那枚徽章,只好委屈你了。不过如果你真的遭到了这些酷刑,或者身体上少了一点什么东西,精神上受了一点什么摧残,可千万不要怨我,这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丁小小一开口就能说出徽章的下落,我自然不会为难戴小姐。你所遭受的一切不幸都是拜丁小小所赐,你要恨应该去恨她。”

    “你那么恶毒,一定不得好死。”

    “哈哈,我不得好死?我身边有了你和那枚徽章,我怎么会死?陈大为又哪能奈何得了我?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这幢房子……”

    “不错,这幢房子就是丁小小的家。”

    “啊?她住在这里?”

    “很惊讶,是吗?我原来以为她会到你那里去,可没有想到她把你们之间的关系看的太淡了,害得我在你那局促拥挤的小房间里白等了一天一夜,最后还不得不亲自来找她,给她好大的脸面。”

    我终于明白吴志远深更半夜到这里来的目的了,他想从丁小小这儿找到那枚徽章,以此把徽章作为护身符,来对付陈大为今后可能对他的追杀。他带着我这么一个活物毕竟不方便,一不小心就会丢失,从而让自己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他带着的是一枚徽章,则要容易得多,毕竟徽章很容易携带、隐藏,而且又不会自己逃走。如果他能把我和徽章都控制在自己手里,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双重保障。

    问题是,那枚被丁小小窃取的徽章现在真的在丁小小这儿吗?她会把藏匿徽章的地方告诉吴志远吗?如果她不告诉吴志远,吴志远真的会对我施加他说的种种酷刑吗?我心中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和伤痛颇有疑虑,为此起伏不定。

    夜色沉沉,房舍簇簇,林木深深,我眼前的这个世界几乎都是黑白灰的构建,这样的世界只有让我更加丧气,更加心灰意冷。我不知当初是谁设计的这些房屋,这种设计风格只有使住在这里的人在经过漫长的时间后变得更加变态,这种因压抑而产生的变态更是一种爆发式的变态,更是一种灭绝人性的变态。我在这里尽管只待了短短的一段时间,我就已经深深地感到无法忍受这里的一切了。

    “你……你准备守株待兔,在这里一直等到丁小小出来吗?”

    “我在这里等她?如果这样,我根本不会深更半夜到这里来,我会看着她躺在柔软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觉而我却在寒冷的露水中瑟瑟发抖吗?”

    他说到夜深露寒,我忽然意识到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一股寒意不禁紧紧地抓住我的身体,让我一阵又一阵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