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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狮子大开口
距离陆九上次见到陆凉诚和唐婉莲，已经过去两年多，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这两个人的变化并不多。
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男人正值壮年，女人风韵犹存，看得出有钱人家的生活将他们养得状态很是不错。
而他们如今吃的，喝的，却都是踩着唐家人的尸骨得来的。
陆九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不断往外冒的恨意，微微垂下了眸子。
“这位，管事？不知如何称呼？”陆凉诚看着面前看上去只比自己儿子应该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却不敢小瞧了对方，端看对方身上所穿锦袍怕是就要价值数百年银，连他都舍不得买来穿，通身的气质，还有不经意间泄露出的高傲，都提醒着他，来人出身不俗。
陆九语气不咸不淡，“陆。”
陆凉诚和气地笑道：“原来还是本家，这可巧了，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唐婉莲在旁边温婉地笑着点头，“可不是吗，这也是一种缘分呢。”
陆九：“我的亲人早就死绝了。”
陆凉诚：“……”
唐婉莲：“……”
二人都没想到陆九会是这么个反应，面上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但想到对方是百果园的管事，便是给他们甩脸色，他们也得受着，毕竟，是百果园啊！
背后的靠山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宸王爷！
陆凉诚不说诚惶诚恐，但也相当客气地把人请了进去，好茶好点心伺候着，见陆九徐徐喝茶，才搓着手试探地问了一句：“不知陆管事可有能证明自己是百果园管事的凭证？”
走了多久的路子都连个门路都打不开的高枝居然会主动送上门来，陆凉诚毕竟什么吴下阿蒙，兴奋之余难免谨慎起来。
陆九嗤笑一声，“旁人的名头或许还有人敢冒认，但百果园背后是何人你等还不清楚？谁有天大的胆子敢冒充？”
陆凉诚也觉得不会有人那么蠢，但，还是以防万一，只是笑而不语。
陆九本也不打算揪着这点和他们磨蹭，随手将早就准备好的牌子亮了出来，牌子上清晰可见的一个‘宸’字已然能代表一切。
陆凉诚和唐婉莲看清楚后顿时又激动又紧张，深怕陆九会记仇，忙挽回地说：“多谢陆管事给陆某这个薄面，百果园能看得上陆心斋，是我们陆心斋的荣幸，不知您今日前来要谈的生意是？”
陆九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神色不明地看了会儿陆凉诚，直把人看得浑身发毛才移开了视线。
二人显然都没认出他就是当年的唐玖。
他本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甚至还很想看看着两个人看着他活着归来，还成为百果园管事后会露出怎样震惊，恐惧，惊慌的表情来，但结果却让他觉得可笑，太可笑了。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多番算计谋害他的贱人，他以为这两个人心中一直记着唐家的事，应该能一眼就认出和他们有恩怨的人来，不成想，是他高看他们了。
陆九不紧不慢地喝了两口茶，神色颇为冷淡：“百果园中的水果如今已经成为了京城那边达官显贵们追捧的昂贵之物，就连宫中的人，都少不了百果园的水果。因此，这生意能不能谈得成，还要看你陆心斋的诚意。”
陆凉诚光听见京城和宫中的词儿，呼吸都忍不住乱了，激动得脸色发红：“陆心斋自然是极有诚意的，十足的诚意，只要您开口，陆某能做得到的，丁当竭尽所能，决不推辞。”
唐婉莲也不自觉中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双眼亮得出奇。
昭阳府早就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了，如今陆九的出现，是否意味着陆心斋将迎来新的巅峰，踏足真正权贵扎堆的京城？
“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圈子，既然你们说会拿出十足的诚意，我便也单刀直入地讲出我的条件，你们若是能答应，便有继续谈下去的价值，若是不成……百果园事务繁忙，我也没那么多闲时再这里多耽误。”
“您尽管说，陆某洗耳恭听！”讲到重点，陆凉诚竖起耳朵不敢错过任何一句关键。
“百果园的水果口感如何，应该不需要我多言，我知道你们陆心斋有一种味道很不错的水果冰酪会在夏季炎热之时推出，若是过去，客人们或许会满足于此，但有了百果园中虽然价格高昂，但大户人家却多少都买得起的滋味极佳的水果，若是陆心斋的冰酪中无法使用百果园的水果，怕是客人们的抱怨不会少。”
陆凉诚心有戚戚，他之所以会惦记着和百果园的合作就是基于此，此时还没到推出水果冰酪的季节，但已经有不少和他有些交情，家世背景相当的的商家或客人反应，希望推出用百果园的水果制作的冰酪。
可是，便是他能开动脑筋变着法地买来一些水果，拿不到批发价，只能按照零售价买，成本太高，数量又不够，估计卖不了多少就要断货。
这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呢，尝到甜头后又很快断了货，客人们还不得疯？
成本高，预示着售价也要翻倍提高，难保不会又引起客人不满，前后估算一下，根本赚不了几个钱，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说到底，还是必须要拿下百果园的批发价，这事才有搞头。
“百果园的水果，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定的折扣当做批发价格，但这个折扣不会太多，因为水果本身种植起来就很有难度，收获不易。”当然是不可能的，有稀释过的灵泉水，连不适合在当地气候下生长的热带水果都能长得硕果累累。
“除此之外，我甚至还可以给你个保证，日后，除了你们陆心斋，再不会有其他糕点铺子能和百果园合作，分走了你的一杯羹。”
“当真！？”陆凉诚兴奋得脑子都快要充血了，倒是唐婉莲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是百果园真给出这么好的条件，一定也会有其他要求。
果然，接着陆九就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直接把陆凉诚，包括唐婉莲都炸蒙了。
“但前提是，日后你们陆心斋的水果冰酪的净利润，百果园要五成。”
“什么——！？”陆凉诚惊得豁然起身，一句‘狮子大开口’几乎到了嗓子眼里，硬生生被他给吞了回去，但脸上的不可置信和急躁却仍然暴露无遗。
这，这要求根本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