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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四章 孙雨玫芳心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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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飞来的航班和登机口廊桥稳稳对接,美丽的波兰国家航空公司空乘人员打开机舱大门,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送每一位乘客离开。今天是2009年的第一天,漂亮的空姐给乘客都送上‘Happy-new-year’的祝福。

    孙雨玫还给空姐一个更甜的微笑之后,疾步走出了机舱,她的脚步很轻快。这是雨玫第一次来到华沙这个有趣的城市,也是第一次来波兰。

    其实在昨天晚上的时候,雨玫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来华沙,但今天早上,也许是新年的钟声和2009年伦敦头一场雾撩了人,她突然有了抑制不住的冲动,非常渴望见到卓杨。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途中,雨玫的心情一直都在雀跃,丝毫没有了失恋后的痛苦和迷茫。

    雨玫和柯茜·皮尔南分手了,曾经的严重分歧成为了暗伤,横亘在原本美好的爱情之间,时不时便会冒出来把人刺疼。这种疼终会使人感觉疲惫,两个人都很疲惫。

    没有争吵,没有反目,雨玫和柯茜在万圣节前长谈了一次后,决定彼此分开一段时间。话虽如此,其实就是和平分手了。

    两个人喝完面前杯子里的酒,就各奔了东西。走在伦敦孤冷澈寒的大街上,雨玫哭得椎心泣血,她十六岁就和柯茜相识相恋,快八年的时光,一杯酒便让这八年成为了灰烬。

    因为和柯茜的恋情被家人知晓,困扰中雨玫荒废了两年的大学学业,直到08年的夏天才终于从伦敦大学工学院毕业。而她原本和卓杨是同级生,她青梅竹马的小同桌如今硕研都即将要完成了。

    和柯茜分手的事情,雨玫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但她很想告诉卓杨。那一年在格林威治山坡上的雨中,因为柯茜,她拒绝了卓杨的千里告白。许多年过去了,雨玫却一直都在为那天卓杨手足无措的失落和惊慌而心疼。

    她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卓杨的,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和卓杨在汉诺威共处的两段时光,雨玫回忆起来很温馨,这种感觉陪伴着她渡过了分手之后最难捱的头一个月。

    她想把分手的事情告诉卓杨,只告诉他一个人。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卓杨为什么要听我说这些?这个电话始终没有打,但想起卓杨的感觉让她很舒服。

    雨玫犹豫了很久,但新年第一天的来临,她突然再也抑制不住去见他的冲动,迫不及待想马上赶到华沙,去听他的音乐会,然后和他一起回米兰,告诉他:卓杨同学,同桌我又无家可归了。

    雨玫相信,卓杨一定会再次收留她,就像在汉诺威那两次一样,因为他那么善良,那么温暖。

    如果和卓杨发生一些故事,那就让故事发生吧。如果一直留在了米兰,那就留下好了,就让伦敦成为他乡吧。

    .

    波兰是出过肖邦的国家,肖邦给华沙这座城市增色不少,但大师的光辉会给不了解华沙这座城市的人带来许多误导。

    并不是每一个华沙人都是肖邦,先贤铸就了美妙的乐章,但这座城市的内在气质却并不像钢琴那么雅致古典,浪漫只在音乐当中,温文尔雅只是一种错觉。

    华沙人普遍很鸡贼,投机钻营爱占小便宜才是这里最通行的气质,小市民气息根深蒂固,波兰人的鼠目寸光在全欧洲都是出了名的,跟波兰人做生意你得让他先付钱。孙雨玫初到华沙,就遭遇了不良计程车司机的黑心算盘。

    一个东方面孔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不宰一下都对不起干这一行的良心。原本从机场到音乐厅半个小时的车程,龌龊司机开起来就往反方向跑,绕出一个大圈子就是不进城。

    不过话说回来,许多城市机场火车站的出租车司机名声都不好,包括中国,也包括卓杨的家乡西安。

    西安老火车站沿着宽阔笔直的城市干道往南5分钟车程有一个十字路口,叫大差市,吃哎拆。其名来源于唐宋时期牛马车辆汇聚之地而得名‘大草市’。大差市附近还算繁华,有几座五星级酒店。

    曾有一位外地老教授来西安公干,下火车后让出租车司机送他去大差市,二货司机拉着老教授就去咸阳转了一圈,等回到大差市已经两个小时之后了。历史与地理学老教授不解为何用了如此长时间,司机说出了非常经典的一句话。

    ——大差市和西安市,是两个市,两个城市,懂不懂?

    此事引发了西安市政府对出租车行业的大整顿,此后但凡遇到乘客投诉,不问青红皂白先收拾司机,出租车停运接受处理。如此,风气总算大正。卓杨在西安的家距离市出租车管理处不远,他留学前还在那里见过两位出租车司机因为处罚力度过于蛮不讲理气得要跳楼,一大群热心市民在下面看热闹起哄。

    扯远了。

    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被孙雨玫甜美楚楚可怜的外形欺骗,这小妮子可是卓杨都为之赞叹的孙女侠,独自走南闯北根本是家常便饭。

    发觉无良司机使坏后,雨玫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勃然大怒,而是不动声色掏出了自己的钱包。

    “兄弟,认识卓杨吗?”

    纯属废话,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不认识卓杨的人。于是,孙雨玫掏出皮夹子里和卓杨合影的照片,递到司机眼前。

    “我是卓杨的姐姐!如果二十分钟后我还没有赶到爱乐音乐厅,你将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一把方向直接掉头,出租车冲着市中心方向跟狼撵似的,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这就是波兰和其他地方无良出租车司机的区别,他们当坏人都没有坏人应该有的气质,尽显猥琐,爱使坏却永远没有为结果买单的勇气。

    十九分钟之后,出租车冒着开锅的白烟停在了爱乐音乐厅的外面,孙雨玫大摇大摆走了下来。

    “兄弟,把账单寄到华沙音协来,他们给你结算。Happy-new-year。”

    尽管被这个小波折影响了一点心情,但雨玫想到马上就能看见卓杨,还是非常开心。不过,她抵达爱乐音乐厅的时候,卓杨的音乐会已经开始了。中央舞台上,卓杨正在弹响恢弘的《英雄波兰舞曲》,这个时候,谁也不能去惊动他。

    雨玫和马克·文斯特是老熟人了,她径直闯过了重重关卡来到演出后台找到了马克。

    “马克,下场门从哪里走?……我去侧幕偷偷看看卓杨,不打扰他。……不用跟着我……”

    “哎,萝丝……你……别去。”马克一个没拦住,孙雨玫就朝着侧幕溜了过去。

    紧邻的舞台上琴声悠扬,雨玫蹑手蹑脚刚来到舞台的侧幕。然而,刚刚探出头,她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