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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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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俱乐部在一个闹区。

    从鹿佳的公寓开车过去,要三小时多。找到俱乐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她在俱乐部所在的园区转了一圈,发现了停车的区域。甬道很窄,不小心就会擦到车身,或者直接卡在甬道里,车门都不能开。鹿佳的车技很纯熟,她停在入口看了一眼甬道,笑了一声,一个打弯就进去了。

    “呵,这是耍小孩儿玩的游戏呢——”

    ……

    刚刚驶入,鹿佳看了看周围愣了一会,忽然松了一下油门,熄了火。

    她感觉到自己的车在这个停车场里有些格格不入。

    鹿佳不急着点火,她从兜里掏出烟,摇开窗,点上,靠在车垫上抽了一会,一缕一缕烟从车窗飘了出去。

    大约十分钟,她抽了一半,剩余一半被杵在烟架上。

    终于重新发车。

    鹿佳找到最角落的位置,停好车。

    下车关门上锁,车子高高地叫了一声,她才转身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格格不入的原因。

    停车区域有很多车。轿车、跑车,甚至专用赛车。

    鹿佳全部扫了一眼,除了她那辆长安福特,其余的车最便宜的大约在两百美金左右。

    无一例外都是进口车。她的长安福特根本都不配停在里面。

    不过那又如何。

    鹿佳面不改色地扣上风衣全部的纽扣,长长的乌发绑成一个髻。她走到外面,站在乌蒙蒙的月亮底下看了一会。

    这家俱乐部和其他金光闪闪、霓虹灯万丈的俱乐部不同。

    站在百米开外,借着明亮的月色,才看出一个漆黑的轮廓。

    鹿佳说不清这是什么形状的建筑,像不规则的几何体拼接在一块儿,却无比和谐漂亮。大门两旁只有漆黑的玻璃,每个侧面有两扇窗打着灯,像豹子的两只眼睛,而其余都没有光亮。

    这家俱乐部给人的感觉,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炫黑,狂野,像蛰伏在闹市里的黑色猎豹。全黑的喷漆镀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十分安谧沉着。

    当风从耳边呼呼刮过,那声音仿佛像它正在呼吸。

    ……

    从外面看进去,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门口。鹿佳走到里面发现是一个旋转楼梯,一直通到二楼。这家俱乐部没有一楼,也没有接待大厅。

    走到两楼,才看见一个侧门里有微弱的光散出来。

    鹿佳推门而入,灯红酒绿的迪斯科风扫面。她抬手掩了一下眼睛,找到角落的沙发,坐了下来。

    俱乐部的营业时间是下午六点。七点开始陆陆续续进来人,到半夜十二点是人声鼎沸的时刻。

    现在七点三刻,二楼所有的人都聚在中间。

    中间有一个悬挂的电视机,垂下来。电视里正在直播国际锦标方程式名额赛。

    其中白鹿车队在选,排在十三车道。

    距离赛程开始还有十五分钟。旁边的黑衬衫服务生拿出十几个箱子,说:“开始买票,赔率1:10。”

    ……

    注球买马,押赛车也是博弈的一种。

    规矩也简单,每个人手上发有效的票签,一式两份。一份自己收好,一份投进箱子,然后按赔率出资,等比赛结束当场公布结果,输的选择继续或是走人,赢的先拿钱。

    参加的人很多,像鹿佳一样纯属来看赛车喝酒的都坐在后面。

    鹿佳从进来到坐下已经五分钟了。她点了一杯矿泉水后,拿出名片,在五颜六色的灯光底下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Cheetah俱乐部】

    【翟豹】

    没有职位,没有手机号,没有邮箱。

    没有任何联系方式。

    “你叫我来找你?”

    鹿佳把名片丢在桌上,虽然没声音,但这个动作确实是丢。

    她用手指点了点那张名片,“你让我怎么找你?臭流氓——!”

    再等五分钟,没人我就回去了。鹿佳心里说。她把手表拿下来,放在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分针和秒针。

    两分钟后,拿着票箱的服务员走到她旁边,说:“小姐,您参加么?”

    鹿佳听见声音,侧头看了一眼。

    是一个的小姑娘,穿着车模的短裙,大约十七八岁,长头发绑起来。

    鹿佳正好坐在门口的位置,前面的客人已经结束买票,小姑娘看见鹿佳侧了头,目标就锁定她了。

    “姐姐,你要不要买一张试一试?”小姑娘站在鹿佳身边,眼神很亮。

    鹿佳低低头,才看见她手里的玻璃箱子。

    里面花花绿绿的,有各种赛车的选票。鹿佳看了一眼,说:“怎么都是绿色的。”

    小姑娘说:“这跟国际股市一样的啊,红跌,绿涨。”她摸出一张客人押的墨绿色的票,说:“这张是科隆车队的,它们车队去年拿了第一名,赢面很大的,所以有很多客人都买科隆的了。”

    鹿佳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其他服务员手里的箱子,相比起来小姑娘箱子里的票数很少。小姑娘看鹿佳好像对买票有些意思,立即说:“你要不要也买科隆的,它们车队的票我手里还留着几张。”

    小姑娘一边和鹿佳说话,一边已经从兜里拿出一沓墨绿色的票了。

    鹿佳看了一会,摇头说:“不用。”顿了顿,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鹿佳又说:“我并不想买科隆的。”

    小姑娘却很积极,说:“不想买科隆的,我还有别的车队呀!去年的第二第三第四名的车队票我都有,你看一看你喜欢哪个车队?”

    鹿佳好像明白了什么,冲她弯了一下嘴角,说:“你这个俱乐部没有规定一定要买票吧。”

    “是这样没错。”小姑娘点了头,她看见鹿佳只点了一杯矿泉水,说:“但是你没有买俱乐部的酒啊。”

    鹿佳说:“也没规定一定要点酒啊。”

    小姑娘盯着鹿佳看了一会,嘴里好像叹出一声,说:“姐姐你第一次来俱乐部的吧。”

    鹿佳:“对,怎么了。”

    小姑娘说:“俱乐部没有硬性消费,可是来的人不买票,至少点一瓶酒啊。你点矿泉水没有消费票根,门口两个胖子是不会让你走的。”

    “门口的有人么。”鹿佳说:“刚才来的没看见。”

    小姑娘说:“你等会出去就能看见了。”

    鹿佳看了她一眼,眉眼很明显冷了下来,抿起嘴说:“看来我不花点钱是走不出去了?”

    小姑娘说:“你至少买一瓶啤酒啊。”

    鹿佳:“酒,我不喝。”

    小姑娘:“……”

    鹿佳从她手上取下来一沓厚厚的车票,说:“我可以买一张票。”

    “真的?”小姑娘立即就把整个箱子拎到鹿佳前面的桌子上,“你要哪一张啊,我有德国科隆、卡麦,法国的埃尔加,还有美国的——”

    鹿佳从里面抽出一张鲜红色的票,看了一眼:“要这个。”

    “这个呀!”小姑娘的声音提亮起来,凑近鹿佳说:“这张是白鹿车队的,去年的赢面就很差,所以是红色的票,按赔率算的话,你买它一张就要三千,所以今年一张都没有卖出去。”

    “没关系。”鹿佳依旧拿出钱包:“就买这个车队的。”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看见鹿佳数了数钱,手指飞快,她最后点头:“那好吧。”

    一共三十张。

    票钱两讫,小姑娘很职业地对鹿佳说:“谢谢您的惠顾。”

    说完她还没走,鹿佳开口说:“如果我要在这里找负责人怎么办?”

    小姑娘转身看了鹿佳一眼,张嘴问:“是经理级别的人么?”

    鹿佳说:“我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的。”

    小姑娘指了指前面的门口,说:“二楼只有那几个人,级别高的都在楼上,你没去楼上找一找么?”

    鹿佳愣了愣:“还有三楼?”

    “对,还有四楼。”小姑娘说:“一共四层,最上面好像是老板的办公室。”

    “我知道了。”

    ……

    目送走那个小服务生。鹿佳拿出那张白鹿车队的选票,放在灯光下面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或许是因为灯光也是又红又绿的原因,显得她手里的张票好像吸了血一样,红的有些诡异。

    鹿佳盯着白鹿车队的名字发了一会呆,过了十五分钟,预选赛一期已经结束了。

    服务生报排名。

    “第一名科隆。”

    “第二名埃尔加。”

    ……

    “最后一名是白鹿。”

    报排位名的服务员是一个年轻的男生,声音拔得很高,语气又有些低沉。他说完,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喝彩。或许是因为这里大多数人都是科隆的粉丝,预选赛第一名直接和后面的排位和博彩挂钩,科隆车队之后的赞助商也会加大投资的力度。

    喝彩的声震耳欲聋,却没有影响到鹿佳。

    她听着服务员报名次,报到最后一名白鹿车队的时候,心里已经一沉。

    鹿佳蹙起眉,她看不见自己发沉的脸。

    “上次因为你进了局子,这次出来找你还被骗了三千。你是克我的吧——?”

    鹿佳扫了一眼这张红色的车票,捏了捏丢在一边,没什么兴致深究被骗的事,怪她自己不好。

    鹿佳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走出门,在楼梯口磨蹭了一会,上了三楼。

    越往上走,吵闹声越低,灯光也越暗。走到三楼的时候,全是淡红色的墙纸和地毯,安静得像猎豹的肠胃,接待的人也没有。

    鹿佳在迷宫一样的三楼转了两圈,连入口的楼梯都找不到了。

    俱乐部的包厢错落不齐。鹿佳在歌厅里面都能把自己走丢,现在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鹿佳靠在一个走廊的窗口处。窗外的冷风钻了进来,打在鹿佳的脸上,皮肤有点疼。

    南方的晚秋,风是很凉的。

    鹿佳看着外面忽闪的北极星,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正掏出烟,她听见旁边的包厢里有声音。

    不知道是因为好奇心,还是因为想找人的迫切心理。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推开了门,走进去了一点。

    包厢里的灯很暗,鹿佳只能分辨出人影。

    一个瘦高个儿从里面拿出一袋东西,打开,是一块块黑色的铁器。鹿佳远远的看见大概的形状,心中跳了一下。

    瘦高个儿踢了一脚,朝对面一个黑衬衫的男人说:“豹哥,一共十三支,两管长的,十一支短的。没上膛,没找着子儿。”

    黑衬衫点了根烟,冷色的火光唰地在脸前亮了一下,照出他的脸,他的眉毛。

    左边的眉头有一道疤。

    是翟豹。

    鹿佳抱着臂,冷静地看着他。

    翟豹叼着烟,深吸一口,夹在手指间,走到那堆东西面前,吐出一口白烟,用皮鞋拨了拨脚下的枪支,呵呵一笑:“还说没有。”

    翟豹踢了一把出来。宏时弯腰捡起来,试了试,抬头说:“哥,是真的,进口的。”

    翟豹说:“路子啊,谁让你藏老子地盘的?”

    中间一个矮小的男人,跪着弯腰低头,看不清脸。

    他整个人有些混,笑了一会哭,哭了一会笑:“报告,豹哥,我、我不知道!”

    宏时见路子人有些不对,拉起他翻了翻他的眼皮,对翟豹说:“哥,他吸东西了。”

    翟豹对路子说:“还敢带那些东西进来,你他妈的~诓了老子多少次了?该死多少次了?”

    路子忽然抱着翟豹的腿咯咯咯笑:“豹哥!我爱你啊豹哥!”

    “我不爱你呀~”翟豹‘呵呵’笑了两声,弯下腰拍了拍路子的脸,回头对身后的人说:“还愣着干嘛,没看见有脏东西抓着老子的腿!”

    宏时带四五个人把路子拖下去,打了一顿。

    路子的眼睛肿的老高。

    翟豹指了指他和地上的枪说:“送给人民警察,还得记我们一个大功劳。”

    路子一听要被送进去,脑子清楚了一些,身体先一步反应,裤裆里湿了一片。

    他抓着翟豹说:“豹哥,路子错了,你原谅我一次,绝对没下回!”

    翟豹没有理他。

    路子说:“豹哥,路子对您是真心的,绝对是真心来着。路子的老婆都没您好看,路子为了您都愿意跟老婆离婚!”

    “……”

    路子见翟豹不为所动,咬咬牙,索性脱光了衣服说:“豹哥,您想现在办了路子也成,路子一百个愿意!”

    “……”

    路子说着去抓翟豹的腿,被他一把拉开,踩进角落里。

    翟豹撵他的脸,恶狠狠说:“操~你奶奶的老王八蛋,感情你当老子是GAY啊?老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要你个丑逼爱啊?搞你那么个老男人来恶心自己?你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幅德行,就你这样的歪瓜裂枣,都配不上看爷一眼!”

    路子呜了一声。

    “要么去局子里喝菊花茶。”翟豹呵呵地阴笑,抓着他下巴看了看,“要么看在你那么爱豹哥的份上,我把你眼睛挖下来贴马桶上,每天看豹哥上厕所好不好呀~”

    身后的人幸灾乐祸跟着笑。

    路子可耻地哭了:“豹哥,路子愿意去局子里喝菊花茶!”

    “……”

    “阿豹,你教训够了就算了。”站在另一侧的男人说。

    翟豹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呵呵笑说:“哦,忘记了,这是你冯一山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