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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感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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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不足40%的亲, 6小时候可以看到正文,谢谢。  “我不稀罕!”牛承祖梗着脖子顶嘴。

    牛三旺跟着说:“这么远有什么好玩的?你一个人去,意思到了就行。”

    “就是、就是, 娘你一个人去吧,我跟爹回家。”

    杨秋娘被牛三旺气得不行, 把他拽到一边耳语:“你忘了,前两年我兄弟媳妇的意思了?”说完还冲着牛承祖那边努努嘴。

    牛三旺恍然:承祖他小妗子想把小闺女说给承祖,不过前两年杨秋娘都以孩子还小, 婉拒了。如今家里败了,人家恐怕不能乐意这门亲事了吧?

    杨秋娘自是能看出牛三旺的意思, 她说:“再怎么样家里还有十亩地, 一亩地的宅子和九间大瓦房。村子离府里也近,咱两勤谨些, 等承祖成亲再置办两亩地, 日子不就过起来了。”

    牛三旺为难的皱眉,勤谨些?说得轻巧, 他零散做了两个月短工,不过挣了一贯来钱, 都不够过年的。

    “再说我是亲姑姑做婆婆,还能亏待自家侄女?”杨秋娘说完,过来拉起牛承祖的手笑着哄:“承祖听话,娘带你去舅舅家, 他们给你多少压岁钱, 娘再照给一份让你零花。”

    以往那点小钱牛承祖还不放在心上, 可自从分家之后,杨秋娘手就变紧了。想了想村学里孩子新买的小玩意儿,牛承祖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踢了一脚地上的雪说:

    “分家就好过那个丧门星了,穿好的、吃好的,害的咱们受穷!”

    想想那娘两今天明艳的样子,杨秋娘心里也不舒服,她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村里人给那娘两捎鸡捎鱼。

    杨秋娘对牛三旺说:“我琢磨着她这样花,手上该没什么钱才对。难不成这么多年,她还有瞒着咱们的私房?”几个人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因为要见到自己兄长,难免被笑话,牛三旺心情很不好的回了一句:“能瞒着什么,她东西不是早都被你剥光了!”

    走了几步犹自烦躁的牛三旺又来了一句:“没钱?就那骚情样,走暗门子多少钱没有!”

    “说啥呢,承祖还在呢。”杨秋娘追上扯扯他的衣角。

    牛承祖跟在后边对天翻个白眼,撇了下嘴,谁不知道暗门子是什么意思!

    陈大满从自己屋里,取出一个泥塑的胖山羊,巴掌大胖乎乎的白底彩绘,一把白胡子拖到地上。

    “这是表叔在府里给蛋蛋买的,蛋蛋喜欢不?”陈大满笑眯眯的把胖山羊递到蛋蛋面前。

    蛋蛋看见眼睛就亮起来,他转向坐在下首的顾默默:“娘~”

    顾默默笑着起身,接过胖山羊对陈大满道谢:“大满表弟有心了,”

    陈大满看着顾默默笑盈盈的样子,忽然发现自己这位表嫂还挺漂亮,不知怎么有些脸红。原本在外边做了三年学徒,已经很老道的大孩子,就有些拘谨的红着脸挠挠后脑勺:“我也是蛋蛋的长辈嘛。”

    屋里几个人都笑起来,张腊梅笑着羞他:“长什么辈,连个媳妇还没说呢。”

    陈大满越发脸红,讷讷的退到一边。

    “娘~”蛋蛋向顾默默伸出胳膊。

    顾默默把山羊放到他怀里,把他从张腊梅怀里接过来,回到原位笑着说:“大满表弟也不小了,过了年怕是该相看起来。”

    “可不是,过年就十七了是该准备起来。”张腊梅眼里满含笑意,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就是陈明德也是满脸喜色。

    陈大满浑身不自在的被自己爹娘笑着打量,正在想着要不要找借口出去,院子里一道清脆的声音救了他。

    “堂哥、堂嫂在家没?六妹给你们拜年。”

    “拜年、拜年,还有压岁钱!”声音里还有个顽皮的男童银。

    陈大满率先打门帘迎出去。张腊梅站起身笑着说:“六妹和嘎儿来了。”几个人一起笑着迎出去,刚到屋檐下,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就跑到陈明德明前讨喜:“大舅,新年吉利。”

    陈明德笑呵呵的,从怀里拿出一小串黄灿灿的铜钱,递给小家伙。

    “六姨,新年吉利。”顾默默抱着蛋蛋,在旁边屈膝。这位六姨和三舅家亲,再有一辈就出五服,杨秋娘找了借口,和这家断了往来。

    “这是那个姐姐的闺女,我怎么不太认识?快起来,抱着孩子见礼多不方便。”

    “这可不是外甥女,这是外甥媳妇。”说完张腊梅又扬声,对赶着牛车进院子的青年说“六妹夫也进来,外头冷得很。”

    “这就来。”青年人笑着一边答话,一边从牛车上提了一个篮子进来。

    “爹,看!”嘎儿‘蹬、蹬、蹬’跑过去举高手里黄灿灿的钱串。

    进了屋子陈六妹还在好奇的上下打量顾默默:“咱们家谁娶了这么个端正的媳妇。”等她看清楚顾默默怀里的蛋蛋,则变成了一脸惊喜“瞧这孩子长的真可人疼,我来抱抱。”

    蛋蛋立刻把脸藏进顾默默怀里,张腊梅笑着说:“孩子小,认生。”

    认生很正常,陈六妹也不在意,只是稀奇的看着顾默默说:“你是哪家的媳妇,我怎么能没见过?”

    顾默默笑着陪大妗子捉狭“年年都见,外甥媳妇成亲的时候六姨还来观礼。”

    牛大壮成亲的时候赶的很,陈家很多出嫁的姑娘都没赶上,倒是这位陈六妹因为嫁的近,赶上观礼。

    “这是谁啊……”陈六妹看着顾默默思索……“奥、奥、奥……我想起来了,你不会是大壮媳妇吧!”陈六妹惊得站起来。

    她走到顾默默面前左右转圈看,嘴里啧啧称奇:“还真是……这变化……”去年过年她见顾默默的时候,大过年的顾默默也穿着不知谁的旧衣裙。冷的脸色青黄嘴唇发紫,厚点的衣服都裹在蛋蛋身上。

    陈六妹感叹完心满意足的坐回自己的位子,说道:“就为你年年没衣裳穿,我还跟你婆婆拌过嘴,结果那死婆子说。”她捏起嗓子,学杨秋娘的腔调:

    “大壮不在家~她穿的花枝招展是给谁看,也只有你这样没年纪的,才会这样挑我的理~”

    “我呸!明明就不是个好东西还充贤惠人儿。”

    提到那一家人,顾默默脸上的神情淡下来,她嘴角含一点浅浅的笑,抱着蛋蛋不说话。而蛋蛋听到杨秋娘的腔调,就把自己埋进顾默默的怀里不动了。

    张腊梅看着情形,笑着说:“如今可不是都好了。”

    “是,”陈六妹喜笑颜开“我听说你们分家了,只给那两东西分了十亩地,我呀,做梦都想笑,可笑他们当我们陈家的东西是他们的,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哈、哈、哈。”

    牛三旺确实丢人丢大发了,前几年两个兄长嫁姑娘娶媳妇,手头错不开,找他帮忙。他不但一文没借,还趁机好好奚落了一番,出了一口当年不能娶杨秋娘,却要做养老女婿的恶气。

    如今在牛家被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围着笑讽,只臊的两口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牛承祖不干了,大吼一声:“那些田产本来就是我们的,不是那个丧门星……”

    “你们的?”牛大嫂一口痰唾到地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那地那房子可都是姓陈的,跟你一个姓牛的有什么关系?”

    牛二嫂嗤笑到:“还牛承祖,你承的谁家的祖?你爹不过是个上了别人门的养老女婿,想要承祖你倒是改姓陈啊”

    “哈、哈、哈”牛大嫂拿粗布帕子捂着嘴,对牛二嫂笑到“人家自有孙子姓陈,就算他巴巴的上杆子改,人家也瞧不上!”

    牛三旺抱着头蹲在地上不说话,杨秋娘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她咬牙笑着说道:“两位嫂子感情是不想要咱们这门亲了?”

    “呸!你也知道这是一门亲?当初求到你家门口,你们两口子是什么嘴脸?”

    “滚、滚、滚,早就不想认你家这门亲了。丢人没多少,苛刻大房儿媳,打量谁不知道那点子鬼祟心思。”

    “不就是想害人家断了后,好霸占家财么!”牛大嫂接着牛二嫂的话冷嘲热讽。

    那天晚上顾一默睡得正香,梦见一个枯槁的古装女人。她对顾一默说“妾在佛前许愿,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回臭蛋的命,代价是把自己轮回往生里,最有能力的那一世福分寿命散尽。”

    顾一默醒来时还觉得莫名其妙,结果她还没有注意到环境的不同,脑子里就出现了很多记忆,顾默默一生的记忆。

    这个可怜的女人,把自己的命给了孩子,让来生的自己放弃幸福生活,过来照顾孩子。从此现代知识分子,历史系女博士顾一默就成了村妇顾默默。

    重新拿起针线,顾默默觉得前世的自己太傻了,实实在在一个温驯贤良的女人。不过也正应了那句‘人善被人欺’活活被人欺负死了,害自己过来收拾烂摊子。别的先不说分家势在必行,否则只怕臭蛋甚至自己迟早又要被牛家几口人害了。

    论起来臭蛋的确是牛三旺的长孙,只可惜这牛三旺实在不是个东西。当初家里弟兄多,娶不起妻子,就来杏花村做了陈家的养老女婿。养老女婿比上门女婿好点,孩子还是姓牛,可就这样依然深深的伤害了他说不出口的自尊。

    牛三旺虽然不说,可是等陈宝珠,顾默默的亲婆婆难产过世刚刚百日,他就迫不及待的娶了原来同村,青梅竹马的杨秋娘。那时候的杨秋娘,是个带着一个女孩的寡妇,进门不到

    八个月就生下了‘早产的’牛承祖。

    明明是卑劣小人,却偏偏端出一家之主架子的牛三旺;明明是假仁假义的婊、子,却还要立牌坊的杨秋娘;觉得牛家都是自己的,把臭蛋当成眼中钉的牛承祖。顾默默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嫌做养老女婿丢人,所以不待见大儿子大孙子,你别来啊,谁还求你不成。

    想立牌坊你别做□□啊,让顾默默和臭蛋吃饱穿暖啊。

    至于牛承祖的想法更是好笑,这家虽然姓牛,可是这家里的房子、田地都是陈宝珠的,如果都按嫁妆算的话,就跟他牛承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