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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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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宋冬松怎么生出来的这个事情,其实宋益珊一直也心存疑惑。

    那一年, 她的父亲病重身亡。

    在举行了父亲的葬礼后, 她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家,回到父亲的工作室, 望着父亲生前那些完成了没完成的作品,大哭一场。

    她捧着酒瓶子大口大口地喝。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做出一件让父亲满意的作品, 可是父亲根本没有等到,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父亲没了,她就是一个孤儿了。

    尽管她年纪已经不小了, 是成人了,可是当父母都不在人世后, 她还是像一个小孩子般, 仿佛骤然失去所有倚靠,嚎啕大哭起来。

    她无论长到多大,也是需要一个父亲的。

    那一晚上, 她又哭又喝的,就这么醉了。

    醉了后,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隐约记得, 有人来了,抱着她到了床上, 还对她说了许多话来安慰她,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 和她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第二天,当她头疼欲裂地醒来时,昨晚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她挣扎着起来,硬撑着红肿的眼,麻木地收拾着父亲的工作室。

    昨晚的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

    她可能是被坏人欺负了吧,或者确切地说,是被人趁虚而入了。

    不过没关系,这种错误她以后不会再犯了,这种痛楚也根本和丧父之痛没法比,过去就过去。

    回忆起往事的宋益珊,在迷糊之中,努力地想着那天的一些细节,可是无论怎么想,却依然是一片模糊。

    后来,宋天赐来了,她也红肿着眼。

    两个红肿眼睛的师姐妹,四目相对后,宋天赐却忽然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我不是说过,要你好好照顾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还会突然病发?”

    “这种病,只要精心修养,还可以活很多年,活很多年的!”

    宋天赐眼中都是恨。

    宋益珊没有理她,只是麻木地坐在那里整理着父亲生前的遗物。

    宋天赐忽然捂着脸哭起来:“不是说,可以活很多年吗,大夫之前不是说了吗……”

    她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其实她或许也明白,说是可以活很多年,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机缘吧。

    有人也许一个病发就走了,也许运气好,一辈子都没有再犯。

    那一天,姐妹两个都没再说什么,宋天赐也坐下来,和她一起收拾着父亲的遗物。

    偶尔间,也有父亲生前的老友过来,看一眼,叹息几声。

    还有父亲之前指点过的几个不记名的徒弟,一起陪着,顺便帮忙归整诸事。

    “你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低而温柔的声音。

    再几乎小半夜的折腾后,他的精力仿佛终于倾泻了,他揽着她柔软的身体,声音和动作都是那么温柔,温柔得根本不像刚才那个大力又霸道的男人。

    “我在想,父亲去世后的事情。”

    “嗯?”

    “可是我真得记不起来了。”

    她只能记得,那一夜和自己有了露水姻缘的人,让自己怀了孕,把宋冬松留给了自己。

    也许这个人……就是阿陶吧?

    阿陶听到这个,原本抚摸着宋益珊头发的手轻轻顿了下。

    “我的陶人呢?”

    事到如今,宋益珊绝对不会再傻乎乎地认为,阿陶是陶人变的,她开始琢磨,她的陶人哪里去了。

    “不知道。”

    “你真得不知道?”

    “嗯。”阿陶确实没说谎,那个陶人现在被藏到了哪里,他真得不知道。

    毕竟他只是吩咐阿威把陶人藏起来而已,至于藏到那里,他并没有特意提起,阿威也没向他说过。

    宋益珊默了片刻。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说,阿陶之前曾经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那么应该不止那一夜,或许还有其他时候。

    既然这样,那阿陶在她的记忆中应该还有其他痕迹。

    只是阿陶故意不告诉自己罢了。

    她忽然有些挫败,抬起脚,躲开了他压着自己的双腿:“你就是故意的,我现在总算明白,你就是故意的!”

    他也许是在报复自己完全不记得她吧,故意跑到自己的人生中,扮演了一个陶人变真人的聊斋戏码!

    阿陶没说话,他只是沉默地抬起腿来,寻到了她的两条腿,继续如之前那般,牢牢地压住,扣住,掌控住。

    宋益珊不情愿地抬起腿,想再次挣脱。

    可是阿陶根本不允许的,他用自己的双腿夹住了她的双腿,让她逃无可逃。

    “我并不是想故意怎么样……我只是想——”阿陶沉默了下:“让你不要难过。”

    宋益珊听到这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脑袋耷拉在他胸膛上。

    “我现在一点不难过!”

    当她的两腿被他牢牢夹住,逃都不能逃的时候,真是一点不难过!

    **********************************

    第二天走上,当宋冬松出门上学的时候,他妈妈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端详了老半响。

    宋冬松被看得发毛:“妈,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他当然知道,昨晚上阿陶和妈妈一起睡的,两个人还闹出点动静。

    该不会情投意合,阿陶禁不住枕头风,直接把他给出卖了吧?

    “妈妈只是想仔细地看看你,看看你……到底像谁。”宋益珊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宋冬松和阿陶还真有那么一点像。

    难道说宋冬松根本就是阿陶的儿子?

    可是宋冬松却误会了。

    他哭丧着小脸,小声辩解说:“妈妈,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我这么品行端正五讲四美,我当然像你……”

    妈妈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在学校干得那些调皮捣蛋的事,所以开始质问他像谁吧……

    可是宋益珊却根本没听进去儿子的话,她皱眉:“算了,你上学去吧!”

    她还是再努力地回忆下,或者再想办法撬开阿陶的嘴吧。

    宋冬松小心翼翼地看了妈妈一眼,缩着脖子,溜溜地去上学了。

    宋益珊呆呆地站在门口,回忆着过去,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咦,宋小姐,一大早的,你站在风口做什么?”

    宋益珊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只见是眼前的女子围着一个大红围巾,穿着一身秋日的白裙,风姿翩翩。

    她知道这是隔壁的韩小姐。

    就是阿陶不喜欢,不待见的那位。

    “韩小姐,你一早过来这是?”

    尽管她心里对阿陶是不满的,可是她依然不想让他不高兴。

    既然他不喜欢韩小姐,那就赶紧请走吧——反正她也不喜欢!

    “宋小姐,你忘了,昨天我说过,我想……”

    没等韩小姐说完,宋益珊直接笑着说:“额,你是说你打算在这边学习陶艺?”

    “是啊。”

    “还是算了吧,我水平不行,恐怕不能轻易为人师,也怕误人子弟。”

    “这……宋小姐也太谦虚了吧?”

    “坦白讲,我确实水平并不好,你也看到了,我只是做些静物这种小玩意儿。”

    “可是我就喜欢宋小姐的这些小玩意儿。”

    两个人正说着,一辆汽车停在了宋氏陶吧下,从车子里走下来的是谭超月,后面跟着两个警察,还有一条狗。

    “益珊,阿陶呢?”

    宋益珊疑惑地看向谭超月:“他?在后院收拾东西,你找他?”

    谭超月一脸的严肃冷静,皱眉说:“益珊,我有些公事要处理。”

    说着,他回头给了身后两个警察一个眼色。

    那两个警察直接牵着警犬,奔向后院。

    宋益珊大惊:“月哥,这是做什么?”

    韩小姐也是皱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谭超月冷笑一声:“益珊,我怀疑你家这位阿陶,和那件强奸碎尸案有关。”

    宋益珊听了,不免觉得荒谬。

    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有一丝丝疑惑,可是现在,她是丝毫不会相信阿陶会和强奸碎尸案有关的。

    更何况,之前谭超月明明说了,那个强奸碎尸案的案犯已经离开本市。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明明是说……”

    可是话说到一半,她望着谭超月那冷静严肃的眸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这是在声东击西?”

    谭超月点头:“是。”

    说着这话时,阿陶已经跟随着两个警察走出了后院。

    他微微拧眉,淡定而清冷地望着身后两个满是防备的警察,以及充满敌意的谭超月。

    “有什么事吗?”

    “萧先生,我们请你回警局协助我们调查。”

    “我需要知道为什么。”他眼神极为轻淡,仿佛根本没把眼前这事当回事。

    “在宋氏陶吧里,有着和那个强奸杀人犯现场留下遗物同样的味道。”

    谭超月严肃地这么道。

    事实上,昨天他来宋氏陶吧逗留了片刻,回到警局后,恰好去看警犬,谁知道警犬竟然在他身上乱嗅一番,之后便出现了躁动。

    当时并没有想明白,今早恍然大悟,便连忙带着警犬过来。

    他望着警犬机警四处嗅去的模样,胜券在握地道:“那个杀人碎尸嫌疑犯,一定曾经来过宋氏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