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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节目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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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馆。

    殷茹看到楚询进来十分高兴,紧张的理了理头发, “你来了?”

    楚询落座,对殷茹递过来的咖啡置若罔闻,“嗯。”

    殷茹神色一黯,“阿询, 你要对我这么冷淡吗?你还在怪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 我们没有必要再过多牵扯?”

    殷茹一愣, 转而冷笑起来, “没有必要?呵!既然觉得没有必要,那你今天还来做什么?”

    “萍姐打电话给我,让我好好劝劝你。她说你最近一直抽……”

    “她和你说什么?”不待楚询说完, 殷茹拍案而起, “我的事要她多嘴!”

    楚询皱着眉头, 他大概已经猜到叶萍给他打电话的缘由了。殷茹似乎有些不对劲。

    “萍姐是为你好。那种东西不能碰的。一旦上瘾,你就毁了。你现在沾染的还少, 戒还来得及, 可再这么继续下去就没法收场了!更何况你还是歌手, 你的嗓子是要好好保护的。这样下去, 你的音乐梦想呢?你的事业呢?”

    “梦想?事业?”殷茹嘤嘤哭起来,抓住楚询的手,“阿询,你回来好不好?”

    楚询生出几分不悦来,想要将手抽回,可殷茹力道太大,彼此牵扯中,咖啡倒了,洒了楚询满身。楚询起身想要去洗手间清晰,却被殷茹拦腰抱住。

    “阿询!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背着你去找郭子华。可是,我是有苦衷的!你和夏时都有实力,你们一个是冠军一个是亚军,选秀出来就有大批人气,公司力捧你们为你们出专辑。可我有什么,我只是一个第十名。如果我不用点手段,我不耍点心思,公司签了那么多人,哪里轮得到我?我如果不上位,怎么和你站在一起,怎么配得上你!”

    楚询内心十分复杂,对殷茹,他本是还有那么一点愧疚的,可听完这话,只觉得相当可笑。这理由还真是……他本没有置喙殷茹的心思,可此时却忍不住问道:“那后来的梁峰呢?”

    殷茹浑身一震,梁峰!梁峰!

    “郭子华倒了,又是因为那样不堪的事情,公司的女明星哪个不受牵连。我那段时间好受吗?外头风言风语,我好容易攒下来的人气一落千丈。若是没有梁峰,我要怎么翻身?”

    楚询心头只剩了无力,“所以你看,你付出了你能付出的,也得到了你所想要的。这不是很好吗?”

    好?有什么好!殷茹咬牙,梁峰确实给了她机会,给了她力捧,给了她许多东西,可是这却也是她的灾难!

    梁峰……

    这个名字让殷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他对她来说,是魔鬼一样的存在。她以为她只是傍上了一个金主,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可谁知……

    梁峰在男女之事上有诸多怪癖,不能和梁太太施展,只能在她身上寻求刺激。他贪恋她鲜嫩的身体,也贪恋那等可以让他放肆纵欲不必顾忌的畅快,每每将她弄的遍体鳞伤,好几回,她差点死在床上。

    她后悔了,可却已经没有她后悔的余地。

    这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汪洋,一旦踏上了这艘船就再不可能靠岸,除非梁峰将她踹下船。

    殷茹抬头看着楚询,双眸含泪,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阿询,我们重新来过好吗?梦想,事业,那些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阿询。”

    “不可能的。殷茹,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楚询推开殷茹,转身离去,却听闻殷茹突然说:“是因为夏时吗?”

    楚询一顿,殷茹笑道:“楚询,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怪罪我。对,我当初是背叛你对郭子华投怀送抱。可你呢?你敢说你和我在一起那段时间,你是真心爱我,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楚询心头一滞,当年,夏时带着陆庭川来见他,神采飞扬地和他介绍这位男朋友。他心里极度不好受,可那时,他只当自己是被虐了的单身狗,看不得情侣间腻歪。于是也想尝尝恋爱的滋味。

    彼时的殷茹还不是现在的样子,她长发披肩,带着少女的娇羞和单纯,低着头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和他表白,我喜欢你,这一句话她说了好半天。那时的楚询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悸动,于是就答应了。

    他尝试着去对她好,照顾她,爱上她。可后来,她却突然和他分手,傍上了郭子华。那一刻,他没有被戴了绿帽子的冲动,也没有被甩了的难过,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觉得浑身突然轻了下来,这份责任没有了。

    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清清楚楚地看明白自己的内心。他的嫉妒不是因为单身狗,他需要的也不是一场恋爱。他只是爱上了夏时。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殷茹像是抓住了楚询的小辫子不肯放,“楚询,夏时她结婚了,她结婚了!”

    “殷茹,我们之间与夏时无关,没有夏时,我们也不可能。”

    楚询开门离去,只闻得房内歇斯底里的呼喊和杯碟碎裂的声音。楚询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一直站在门外忧心忡忡的叶萍说:“萍姐,对不起,我想我劝不了她。”

    叶萍垂眸,“我知道。我听到了。本来以你们的关系,叫你过来有些不妥当。只是我想着,她到底是爱你的,你的话,她或许会听一些。谁知道看到你,她似乎更加……谢谢你楚询。是我为难你了。”

    “萍姐客气了,当年我的第一张专辑,还多亏你帮忙。”

    房内又是一阵哭喊,楚询和叶萍尽皆皱眉。叶萍叹道:“其实,阿茹这几年过得很不好,梁峰他……他……”

    楚询并不打算听太多八卦,圈内的这些肮脏事,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抢先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萍姐,你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叶萍一愣,倒也不接着说了,转而道:“阿茹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圈里的规矩我懂。萍姐放心。只是……”楚询看了眼关闭的房门,“萍姐,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吧。”

    叶萍苦笑,心理医生?她倒是可以找,可总要殷茹愿意看啊。

    ********

    又到周五。新一期《宝贝去哪儿》的录制准备出发了。

    这次去的地方较远,需得坐飞机,因此周五下午夫妻俩就给陆煊请了假,把他从幼儿园接了回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来收拾东西也都只捡紧要的,轻车简行了。

    陆庭川抱着夏时,颇有些舍不得,“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

    “节目组的规矩,不能带经纪人,不能带助理,更不能带老婆!”

    陆庭川轻笑,小样儿,还想骗他。虽然节目组和夏时的保密工作做得都非常好,但是自带前世记忆作弊器的他早已知道,这一期的节目,导演组邀请了各位妈妈秘密到访,制造所谓的惊喜。他们今天启程,明天一早,夏时大概就会跟过来。

    陆庭川嘴角轻扬,拿下巴蹭了蹭夏时的秀发,“那我可要走了,《我是歌王》的节目最然重要,但也不要太累,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夏时得意一笑,“放心吧,已经差不多了。”

    “这么快就有头绪了?你打算怎么改编?”

    夏时眨了眨眼睛,“保密!山人自有妙计!”

    看起来胸有成竹,陆庭川点头,“那我等着看到时候的节目效果。”

    “爸爸,我们走吧!”

    陆煊拖着自己的小箱子下来,夏时立刻与陆庭川分开。将父子俩送走,夏时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不过,明天一早的飞机,现在倒还不急。晚上,还能抽空看一回《宝贝去哪儿》的节目直播。上次开播,他们在美国,由于时差问题而且国内卫视国外不方便收看,她是之后在网上观看的。

    这是《宝贝去哪儿》的第二集。

    经过一天的相处,爸爸和宝贝们已经相互熟悉起来。清晨阳光和煦,一声声鸡鸣响起。爸爸和宝贝们陆续起床。

    周末的早上是陆煊的晨读时间,一般读二十分钟唐诗,再练大字。

    陆庭川从行李箱里面将笔墨拿出来,手把手教陆煊写,节目组女编导有些惊讶,“陆老师,你们家这习惯怎么和叶老师他们家一样啊。方方也在写字。”

    陆庭川笑着说:“一脉同源。”

    女编导有些一头雾水,但看着陆庭川给陆煊写的样字十分诧异,“陆老师这是练过的吧?写的真好!”

    “小时候练过,和叶峥比不了,班门弄斧,这一幕剪掉剪掉,不然某人看了得不高兴了,太给他丢人现眼。”

    这还算……丢人现眼?女编导懵逼脸。现代社会还有几个会书法的,好多甚至连握笔的姿势都不会吧。更不要说陆庭川这字写的相当漂亮,反正她不懂书法,是看不出来内行的门道来,在她眼里,这绝对算是好字。

    只是这某人说的是?

    “陆老师是说夏老师吗?”

    陆庭川摇了摇头,陆煊仰着脸说:“是我爷爷。我爷爷可厉害了。得过好多奖的。还有好多学生。叶叔叔就是我爷爷教的。我爷爷说,叶叔叔是他教的最好的,书法最有天赋的。上一次全国书法大赛,我爷爷做的名誉指导,还上过新闻联播的!”

    语气欢快,可见十分骄傲。

    叶峥书法恩师,那不是华国书法界的耆老,大师级人物吗?

    所以……

    女编导一时没回过神来,陆庭川揉了揉陆煊的小脑袋,终结了这个话题,“自己好好写,爸爸去拿早餐!”

    女编导忍住了,网友们忍不住了!

    “特意去查了一下,之前是说陆庭川的父亲是京大大学教授吧。只是没曝光姓名。而叶峥师从陆景山,都姓陆,而且陆景山也是京大教授。所以陆景山是陆庭川的父亲???”

    “一定是的!我突然发现,当初男神求女神原谅那天的微博自拍,背景是书房,书房墙壁上挂着一幅字,放大了看,上面有陆景山的私印!”

    “卧槽,原来陆影帝老爸还是位书法界的大神!果然是一脉同源啊。”

    “EXM!这字都叫丢人现眼?你丢人现眼一个给我看看!”

    “去瞅了瞅陆景山和叶峥的字,觉得对比来说,或许真的算丢人现眼,可是陆景山和叶峥那是站在书法界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啊!天下几个人能比得过?我也好想丢人现眼一个,怎么破!”

    “+1,我要是能如此丢人现眼,我老爸老妈该上高香拜祖宗了!”

    夏时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开着电脑看着实时评论,看到这里失声笑出来,节目组真有心机,说好的剪掉呢?

    陆景山在专业上有一股子执拗的脾气,要求还特别高,最是讨厌半桶子水的人显摆,恐怕这下要吹胡子瞪眼了,然而以他如今的情形,怕是也只能腹诽,不敢真当着陆庭川的面说出“丢人现眼”四个字来。

    想到此,夏时不免有想到这对父子的心结,少不得叹了口气。

    电视这头,爸爸和孩子们已经吃完了早餐,孩子们已经开始了任务——和当地的手艺人学习制作剪纸,纸雕,花灯,然后拿去集市上卖。爸爸们则相当舒服的围一桌喝瓶酒闲聊天,各种欢呼,解放了。

    孩子们的表现都非常棒,女孩子们招人喜欢,负责叫卖,陆煊负责收钱。

    几个萌娃对钱还没有太大的概念,一样东西,十块,一百块的乱叫唤,而围观的群众们也相当给面子。一张张的纸币递过来,生意很是红火,陆煊挠着头处于十分懵逼的状态,“等一下,等一下,我算不清了!”

    小家伙年纪还小,在美国长大,接触人民币的机会不多,美元还认识一些,人民币就有点头痛,尤其小孩子不需要自己买什么东西,夏时和陆庭川也就相对的忽略了这点。

    方方高兴起来,得意地推开陆煊,“我来,你算术太差了!”

    幼儿园的陆煊自然是比不过已经上一年级的方方的。及至大伙儿满载而归,方方心情都相当好,和爸爸们会合后,仍旧不忘炫耀:“爸爸,陆煊不会数钱。陆叔叔,陆煊不会数钱。陆煊他不会数钱,他还认不全这些钱!”

    似乎是终于找到一样他会而陆煊不会的,自以为找到了胜过于陆煊的资本,很是嚣张地将圆圆拉过来,“看吧,陆煊他连钱都不认识,你以后要是和他在一起,他都养不活你!”

    爸爸们哄堂大笑,网友们更是如此。

    “替小少爷不服!我们在美国长大呢,接触的是美元!”

    “哈哈哈,小少爷表示好委屈,不认识钱,不代表不会赚钱啊!养活圆圆是可以的!”

    “方方好逗,护妹狂魔啊!以后谁要想把圆圆娶回家,得先过了这关才行!”

    ……

    圆圆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嘟着嘴十分气闷地瞪着方方,然而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莫家昂相当有义气,“陆煊聪明,他学的快,下次就认得了!”

    方方很气恼,他和陆煊之间的事,为什么莫家昂总是喜欢插一脚!

    “总之,陆煊,你不许惦记我妹妹!就算你会认钱数钱了,我也不会让我妹妹嫁给你的!”

    陆煊很是无奈的一叹,“我没有想让圆圆妹妹嫁给我。”

    大伙儿看向圆圆,还以为圆圆要伤心了,结果圆圆非但没有,反倒十分高兴,“没关系,我想让你嫁给我就可以了!我妈妈说的,喜欢就去追,把他拐回家。女生不一定要嫁,也可以娶的。煊煊哥哥,我娶你!”

    爸爸和各位工作人员们都忍不住笑倒一片。陆煊仰着头,十分无辜地看着陆庭川。然而陆庭川非但不帮忙,反而十分恶趣味地看热闹不嫌事大,蹲下身问道:“那你要嫁吗?”

    陆煊一张脸通红,直往陆庭川身后躲,抱着陆庭川拼命叫唤:“不要!不要!不要!”

    能把一向好说话好脾气的儿子急得跳脚,圆圆也是有些本事啊。陆庭川小小地惊讶了一把。

    一场闹剧就这样过去。吃过晚饭,午休过后。进入了村长和宝贝们的问答时间。

    六个宝贝轮流进入村长特别安置的小房间,爸爸们则在另一间房看宝贝们的表现。村长的问题很简单,算是考验父子的默契度。问一些爸爸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爸爸的愿望是什么,我们要不要一起帮爸爸实现一个愿望。

    村长:爸爸最喜欢什么?

    陆煊:最喜欢妈妈!

    村长一愣,这是什么回答?前头几个小朋友都答的很正常,比如喜欢书法,喜欢散打比赛等等。然而……咳咳,好吧,貌似这回答好像也没啥毛病。继续!

    “那爸爸不喜欢你吗?”

    “喜欢,可是他更喜欢妈妈!他老是和妈妈说悄悄话,每次说悄悄话都把我撵走!”说道这里,小家伙有点小幽怨。

    村长眉毛一挑,“是吗?”

    陆煊重重点头。

    “那爸爸最讨厌什么?”

    “爸爸最讨厌那些给妈妈送玫瑰花的叔叔!”

    村长眼睛里放着光,觉得自己大概要挖到大素材了。“都是谁给妈妈送玫瑰花?”

    “好多啊!我们在美国的时候,好多叔叔给妈妈送过花。但是被爸爸撞见了。爸爸偷偷把花扔了,然后去凯蒂阿姨的花店买了好多花回家,满屋子都是,客厅,书房,卧室,走廊全都有。总之好多好多!”

    村长抿着微笑的嘴角,“那后来呢?”

    “后来,爸爸和凯蒂阿姨说好了,不论他在不在,凯蒂阿姨的店子每天都会帮爸爸给妈妈送花过来。爸爸还和我说,让我帮他看着,如果再有别的叔叔给妈妈送花,全部扔掉!”陆煊攀上桌子,凑近村长身边,“村长叔叔,不能告诉别人,妈妈不知道。妈妈没见过那些叔叔送的花。我和爸爸都扔掉了!爸爸说不能让妈妈知道!”

    监视器那头的爸爸们纷纷朝陆庭川看去,陆庭川捂着脸偏过头,儿子啊,要不要这么实诚!

    村长笑不能停,好容易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办,这才忍住了,接着说:“那爸爸有没有什么小愿望,我们要不要一起帮爸爸实现。”

    陆煊使劲摇头,“不要!”

    村长惊讶地张大嘴巴,一般孩子们这种事情不都点头的吗?之前几个宝贝都是如此。

    陆煊轻轻抿着嘴,带了点小难过又说了一遍,“我不想帮爸爸实现愿望,因为我也想和妈妈在一起。”

    这是什么跟什么?实现爸爸的愿望跟和妈妈在一起有什么联系吗?

    村长心里相当奇怪,“为什么?”

    “因为外婆说,大概爸爸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妈妈成为连体婴儿,一刻都不要分开,天天跟着妈妈屁股后面跑。外婆还说,平时妈妈不在的时候,爸爸还是很疼我的。可以妈妈在的时候,老是嫌弃我是个电灯泡。总想着避开我。外婆说,这种时候,我看起来就像是充话费送的,爸爸一点都不像亲爹。”

    吴姐噗嗤一声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见夏时转过头,忙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解释说:“小少爷太可爱了。真的,真的!”

    吴姐,你知道你一点都不擅长说谎吗?

    夏时只觉得此刻自己面颊绯红,如同火烧。

    儿子,咱留个心眼成吗?

    还有,母上大人,你都和儿子说了些什么!

    夏时都不敢去刷评论了,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的评论,一定相当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