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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征服世界的第七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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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三正在抚摸服务器, 看不见正常内容的话, 就过段时间再来吧!

    帮她更换王冠的侍女固定的非常好, 刚刚那么折腾都没能把它从辛西娅的头顶抖落, 可如此难缠的固定在卸妆时就变成了另一种麻烦, 在把自己扯得眼眶发红后,她不得不求助于冷眼旁观的瓦伦丁。

    “我们明明这么——有钱……疼疼疼!”泪眼汪汪的辛西娅坐在床上任由表哥摆弄自己的头,“我们还辣么——能打……不要拽那里!那个综合国力排行榜一定是弄错了!”

    托精灵爱美天性的福, 作为全半位面都有名的精美奢侈品输出国,卡斯蒂利亚几乎跟所有国家都是无法逆转的贸易顺差,积累了数也数不清的财富, 这世上唯一能够跟他们比土豪度的似乎只有在沙漠里挖石油和黄金的那帮子哥们了。

    “嗯嗯嗯,你说的都对,”漫不经心的敷衍着辛西娅,瓦伦丁终于把王冠从乱糟糟的头发里解救了出来, “但是他们又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瞎!”女王很愤怒。

    “啊,因为我们的支柱产业是暗杀和走私,都不能走明账, ”他把王冠放大了一边, 又熟练的帮少女拉开了礼服的拉链, “恭喜你,你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暗杀和走私组织头目,这样想有没有开心一点?”

    好开心o(*////▽////*)q

    不对!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啊!”辛西娅抓狂了。

    “那你现在听说了, ”瓦伦丁回答的格外冷酷, “我叫伊恩教过你吧?卡斯蒂利亚的国土非常狭小, 哪怕是西边那群不禁打的野猪的猪圈也是我们的两倍……”

    新晋女王义正言辞:“可是我们的国土是花朵状的啊!非常非常漂亮!我觉得光凭这一点就可以打高分!”

    放弃了跟陷入民族主义的表妹讲理,瓦伦丁把穿着紧身衣和泡泡裤的辛西娅从礼服里薅出来,又把她往新裙子里塞,少女在表哥粗暴的举动下奋力挣扎:“……先、先把紧身衣脱下来……我……我要不能呼吸了……”

    被这么折腾了一通,金发修士产生了一种正在给死猪脱皮的错觉,本来就称不上好脾气的他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汗珠,恨不得把怀里的熊孩子掐死一了百了。

    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在男神面前别说泡泡裤连紧身衣都没守住的辛西娅好似被五雷轰顶,觉得少女的娇羞似乎已经碎成了千百片被泪水冲走了。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歇了一会儿,瓦伦丁才把怀里的表妹扔回床铺上,自己则是站了起来,理了理弄乱的领口,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翻出了常用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打了个响指,衣兜里的银色打火机就蹦蹦跳跳的蹿上了他的肩膀,自己揭开盖子窜出了火苗,把烟点燃后又合上盖子自己蹦回了原处。

    他的烟似乎是特制的,与其他修士用来提神打劲的消遣不同,这些烟卷燃烧起来总是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蕴含的药力让闻到的人不自觉间心情舒缓,这还是辛西娅跟他亲密接触三个月后才逐渐发现的小秘密。

    这种特制的香烟是瓦伦丁的镇定剂,只有在极度烦躁的情况下他才会点上一支,依赖却又小心翼翼,永远不会让自己对它上瘾。

    樱花色的唇含着淡黄色的烟嘴,修长的手指夹住米白色的烟身,形状完美的眉毛轻轻上挑,拥有神赐般美貌的青年微微闭上双眼,阳光透过窗纱为他染上一层淡金色,柔和了过于凌厉的眉眼,却又让纤长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昳丽的容颜在光线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辛西娅屏住了呼吸,在这一刻她似乎能稍微理解教皇和爱丽的心思了。

    当太过美丽虚幻的东西出现在身边时,哪怕一开始敬而远之,可只要对方稍稍示好,就足以把理智消磨干净,倾慕和喜爱也会在接触中逐渐变质,最终归为破坏与占有,但无论哪种,归根结底都是疯狂。

    况且瓦伦丁本身就如一只极度危险的野兽,披着炫目的皮毛,表面上温顺,獠牙却随时可能撕开你的喉咙,他的温柔与臣服就是最为强力的一剂迷药,足以让你心神丧失。

    这是一种魔性,让人无法抗拒的魔性。

    “你说过,你想要这个国家,”鬼使神差的,辛西娅开了口,“如今我当上了女王,你却并不高兴。”

    “啊,确实很想要,这个国家——卡斯蒂利亚,在我眼中,没有比它更为美丽的东西了,”瓦伦丁叼着烟漫不经心的回答,“我生下来就被送到了圣光教所属的孤儿院,表面上在圣城接受统一的教养,被教导着信奉圣光,实际上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无论是贵族老爷还是修士大人,总有人偏好未长成的小孩子,很不幸,我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小孩子是很脆弱的东西,稍微一过火就会要了他们的命,每天都会有几个运气不好的家伙被抬出去,像你这样的小鬼,估计在那里连半个月都活不过。”

    他又吸了一口,淡淡的烟雾遮掩了他的表情。

    “感谢我那位高贵的母亲,那群畜/生碍于她的颜面,哪怕盯着我像野狗一样自/渎也没有把我直接绑到床上,实在忍不住了也不过是一顿毒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母爱?托他们区别对待的福,我在孤儿院可没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小孩子往往比大人更加恶毒,这可真是有趣。”

    辛西娅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裙摆了。

    “大概因为我是那所孤儿院少数几个神智还正常的孩子,每次遇到高贵的大人物们前来挥洒他们无用的爱心和三分钟热度的时候,我就会被推出去当做稀有动物被他们参观,一来二去,我就认识了一些以前接触不到的人物,也得到了一些旁人得不到的机会。”

    说到这里,瓦伦丁笑了一下,弹了弹手里的烟。

    “在我差不多10岁的时候,教廷派人来孤儿院选拔预备教士,亲上任的地区主教亲自将我的名字填上了筛选名单,然后他告诉我,他爱我,与那些只为欲望行动的家伙不同,他发自真心的爱我,然后他就成为了我的第一任主人。”

    捂住了嘴巴,辛西娅感到一阵恶心。

    “如果鞭打也是爱的一种形式,那还真是不得了啊,”他淡淡的嘲讽道,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为了所谓的爱情,他在鞭打之外的时间里尽力讨好我,愿意满足我的一切欲望,不仅让我读书,还告诉了我身世。”

    “卡斯蒂利亚,这就是我生母所统治的国度,一个连遮羞布都懒得盖的罪恶国度,在圣洁的修士们眼里,连说起这些伪信徒都会脏了他们高贵的嘴巴,偏偏异端审判局设立在这里,又让他们瑟瑟发抖。”

    “但我喜欢这里,因为她就像我一样无可救药。”

    香烟燃烧到了尽头,瓦伦丁干脆在烟缸里摁灭了它,他走回了床边,屈膝半跪在辛西娅面前,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眼神却穿过她看向了远方。

    “我在教廷里越爬越高,踩着一个又一个利欲熏心的家伙走到现在,手上沾染的鲜血与罪孽洗都洗不掉,以前欺辱我的人在我如今的权势面前痛哭流涕,可我依然无法满足,这远远不是追求的终点。”

    “哪怕我成为了异端审判局的裁决长,踏上了这里的土地,我依然触摸不到这个国家,她就像菟丝花一样缠绕在教廷这棵大树上,依靠着它施舍的光辉和威名而生存,她被教廷、被教皇所掌控,仍然不属于我。”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第一次停留在了辛西娅的身上,冰蓝色的眼睛里透出前所未有的热度,宛若沸腾的海洋。

    “我爱你,辛西娅,”瓦伦丁的声音甜如蜜糖,“一想到你会成为这个国度的真正统治者,那世间就不会有比你更值得我爱的人了。”

    他的唇贴上了少女的唇瓣,冰冷的触感让辛西娅战栗。

    “难道你就不渴望吗?”紧贴着对方的嘴唇,瓦伦丁在唇齿交缠间露出了微弱的呢喃,“抓紧手中的权力,再去谋求更大的权力,哪怕是鲜血淋淋的爬到终点,世界也终会被你踩在脚下。”

    辛西娅抓着裙摆的手逐渐松开,轻抚上了瓦伦丁的肩头,明明唇上的触感是如此冰冷,身体却在瞬间被烈火点燃。

    “你看,”青年笑了,结束了这个没有一丝温度的吻,“我说过,我们是同类人。”

    把头埋到对方的胸膛,辛西娅嘟起了嘴唇:“上一个被你这么热情告白的家伙现在死透了吗?”

    “啊,谁知道呢,大概跟那个孤儿院一起,正在地狱的角落里静静腐烂吧。”

    比起表情变得不自然的克里斯钦,爱德华反而上前了一步,整个人气势一变,不同于面对辛西娅时的彬彬有礼中带着强势,他如今反而更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雄狮,谨慎却又势在必得的打量着对手。

    确认辛西娅连根头发丝也没少后,瓦伦丁才转过身,扫了一眼战意满满的爱德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嘴里的烟卷抽出来,一口烟毫不客气的喷到了对方的脸上。

    “你!”

    恐怕这位尊贵的伯爵大人从未享受过这等待遇,表情活像是被人正面给了一拳。

    “是裁决长大人,”轻描淡写的羞辱了一位伯爵的瓦伦丁淡淡的纠正,“我主的荣耀笼罩着四方,凡在他庇护之地,所有凡俗的虚衔皆为尘土,唯有信仰的荣耀永存。”

    “我主的荣耀永存,确实是我措辞不当,请裁决长见谅。”

    圣光教的大帽子罩了下来,哪怕反驳一句都会被抓住把柄,爱德华也是能屈能伸,先是忍下了对方的挑衅,话锋又接着一转:“可就算是裁决长,听人壁角也并不是什么为人称道的行为吧?”

    话题又转了回去。

    “嘁。”瓦伦丁嗤笑了一声。

    “您这是何意?”爱德华脸色一沉。

    “我是笑你啊,罗瑟尔,”吊着烟的不良神父耸了耸肩,“没想到以勇猛著称的‘西北的雄狮’也学会虚与委蛇了,他们为了把你训练成这个鬼样子用了多久?一个月?三个月?还是一年?三年?”

    此话一出,心中大惊的反而是旁观的克里斯钦,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面色略沉的爱德华,咬着牙开了口:“什么虚与委蛇,裁决长说这话恐怕有些过分了吧?”

    “闭嘴,垃圾,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瓦伦丁凉凉的打断他,冰蓝色的眼睛依然一错不错的盯着爱德华,仿佛是毒蛇在蓄势待发。

    “瞧瞧你现在的虚伪模样,哪里还是我知道的那个罗瑟尔伯爵?那群老东西还真是喜欢以己度人,以为把你变成亲王的翻版就能无往不利?简直令人作呕。”

    这句话辛西娅举双手和双脚赞同。

    “怎么样?不如脱下你这身假模假样的人皮,看看你底下是人是鬼再来纠缠?”

    瓦伦丁步步紧逼,爱德华依然没有做出反应,被打断了一次的克里斯钦彻底绷不住了。

    他干巴巴地说:“既然裁决长如此不欢迎我们,我看我和伯爵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只是这场舞会的主角到底还是我妹妹,裁决长还是好自为之吧。”

    辛西娅有些担忧的看向被亲哥哥抛出来当挡箭牌的娜塔莎,果不其然,对方面沉如水。

    “啪!啪!啪!”

    鼓了三下掌,瓦伦丁咧嘴一笑。

    “真是段好发言,我倒是不知道大少爷有如此口才,既然如此,肯定也能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在女王丧期内寻欢作乐?不如今天就跟我回局里走个形式吧?”

    按照卡斯蒂利亚的习俗,国王逝世后的三个月都是国丧期,虽然不必穿黑戴纱,但大肆举办宴会也属于出格的行为,更别说侯爵长子的锁骨处还残留着女性的唇印了。

    对于这条约定俗成的规矩,大部分贵族都是表面上安安分分,私底下照常享受,可毕竟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行为,偏偏如何安分守己又没有一个严格的标准,真要追究起来必然是一抓一个准,总能给你挑出错来。

    在这个时机下举办生日宴会明显过于急躁,可公主在女王逝世的第一时间就被接走了,瓦伦丁已经占尽了先机,再放任他给储君洗脑三个月,天知道登基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机会翻盘。

    克里斯钦已经面色如纸了,真要是进了异端审判局,哪里还有命活着出来。

    “真是条好狗啊,你说是吗?”

    威胁了侯爵长子一把的神父冲伯爵微笑。

    “哈哈哈哈哈。”

    令辛西娅万万没想到的是,被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爱德华竟然笑了出来,他把一只手搭到了克里斯钦的肩膀上,稳住了自乱阵脚的同伴。

    “你可真是性格恶劣啊,瓦伦丁。”他说道。

    神父收敛了笑容,他和爱德华的关系可没有好到可以直呼教名的程度,从对方嘴里蹦出的“瓦伦丁”往往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羞辱。

    私生子是没有姓氏的,他们也不配拥有姓氏。

    “既然被你说破了,我也不用费劲演戏了,虽然父亲他们说这样会比较有利,但看样子是弄巧成拙了,”爱德华看了一眼辛西娅继续说道,“我们的公主殿下出于意料的对亲王殿下没有什么好感呢。”

    “一点也不出乎意料。”辛西娅面无表情的回答。

    “是吗?原本以为从小缺乏父爱的孩子会从心底渴望得到补偿,看样子是我们小看了公主殿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才补充了下半句,“也高看了亲王。”

    “一个废物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大概是从表哥挺拔的身影上汲取了某种力量,辛西娅忍不住开了口,“追求真爱?已经是整个王国的笑话了。英勇无比?你们是选择性忽略他的死因吗?”

    她知道,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起码不能从她这个当女儿的口中说出,可一看到这些把那个男人奉为领袖的家伙,被现实冻结成冰的怒火就会重新苏醒。

    辛西娅和母亲在父亲的私生子和真爱的阴影下活了整整八年,这八年中遭受的嘲笑与冷眼足以消磨光一个女儿对父亲所有的敬与爱。

    在她心中,亲王那难以启齿的死讯传回来的那一刻,简直就是圣光降临般的美好瞬间。

    “原来如此,公主殿下是如此看到亲王的啊,”爱德华轻轻叹了口气,俊朗的容颜覆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对于您而言,或许确实是这样,我们都太自以为是了。”

    不过低落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他就重整了起鼓。

    “都被揭破了,我也就直话直说了。”

    青年裂开嘴角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乍看与之前一模一样,给人的观感却天差地别,前者就像是招贴画一样挂在脸上,后者则让他整个人生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