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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新婚
“这燕府也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折腾都行。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你？”他抚上她的脸，疼惜地看着她，“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只要别离开我。”
柳晏卿挥开他的手，嗤笑道：“没想到堂堂明月楼楼主也如此厚颜无耻！你这样囚禁我有意思吗？我根本不爱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我知道。”燕明楼很平静，只是神色有些黯然。他一直都知道，可他……有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自己错了？爱情与事业不能两全，让他何去何从？
柳晏卿愣了一下，嘴角的嘲弄越发明显，“知道还娶我，就不怕我给你带绿帽？”
燕明楼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眼中寒气毕至，咬着牙说：“你敢！”
柳晏卿高傲地昂起头，讥诮道，“你也有害怕的？你怕丢不起这个脸？哈哈哈……我告诉你，你若敢碰我，就别怪我不给你情面。”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燕明楼松了口气，说道：“你别惹怒我，我自然不会随便碰你。”无奈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端起桌上的合卺酒递给她，“来，喝了这一杯，我今晚就不碰你。”
“真的？”她狐疑地看着他，不敢相信。
“我燕明楼说过的话从未食言！”
柳晏卿迟疑地接过酒杯，与他交杯，一饮而尽。然后紧张地看着他，见他喝了酒，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燕明楼把酒喝进嘴里时，皱了皱眉，却还是咽了下去。今日是和她成亲的大喜日子，这酒他不能不喝，就算是毒酒，他也甘之如醴。
“好了，睡吧。”燕明楼把酒杯放在桌上，看着大红喜烛，叹了口气。他已经不确定这样逼她究竟对还是不对，她要何时才能放下宁远侯，接受他呢？
柳晏卿看着他走出门，一身红衣，那么喜庆的颜色，却被他穿出了萧索之意。她可以安心睡觉了，即便他留下来，也不可能得逞的！她早就在合卺酒里下了药，让他对着十个八个美女也提不起兴致，哈哈哈……
她开心地往床上一跃，扑在上面打了个滚。
“哦，什么东西！”身上被什么硬物硌着，有些疼。
掀开薄被一看，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天哪，居然是这些玩意儿。柳晏卿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一夜相安无事，柳晏卿断断续续睡了几觉，见天色大亮，知他的确不会来，这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小姐，您醒了吗？”冬雪听见动静，在门外问道。
柳晏卿已起床，便让她进来。冬雪服侍她洗漱，犹豫了许久，才问道：“昨夜，昨夜姑爷他……他怎么走了？”
柳晏卿望了眼镜中的人，冬雪巧手，已给她挽了髻，插上一支蝴蝶釵，垂下一颗明珠，把她打扮得婉约动人。
“他想走就走，有什么奇怪的。”柳晏卿心情还不错，又拿起另一支金钗比划了一下。
冬雪嗫嚅着，不知该如何表达。新婚之夜，若是被丈夫抛弃，那传出去……可是小姐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反而很高兴，她有些弄不懂她了。
“好了，咱们去吃早饭吧。”柳晏卿没有给她质疑的机会，站起身走了出去。这个家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闭上眼也知道哪里是哪里。
于是，她轻车熟路地走到花厅。下人已经把饭菜端了上了，燕明楼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
“你来了。”他放下书迎了上来，牵起她的手走到饭桌前，为她拉开椅子。
柳晏卿小心地瞄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平静，似乎并未发现那酒有问题。然而，不该如此啊，她很清楚自己配的药。一方面不能行房事，另一方面却心痒难耐，她就是要他欲火焚身却无可奈何！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燕明楼摸了摸自己的脸，温柔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柳晏卿忙低下头，心里却一直狐疑着，他怎么会没事？纠结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昨晚，你去哪里了？”
“卿儿也会关心我了？”燕明楼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今早的她很平静，再没有昨晚那样激烈的情绪。若能让她开心，他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想到昨晚，他经历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心里不是不气，可更多的是悲哀，她为了不和自己行房，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柳晏卿看着递到跟前的一碗粥，拿起勺子搅了搅，寻思着该如何知道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呢？然而，她又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给他下了药。虽然他多半会知道，如果他真的欲火焚身的话。
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柳晏卿问不出来那个问题，他也就默默不语，只不过会时不时给她夹点菜。
她从未想过自己和他还能这样相处，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祥和平静，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一直是悬着的。吃了饭，听他叹了口气，说道：“卿儿，其实你不必如此对我，我说过的话一向算数。”
柳晏卿怔了怔，他说过什么话了？燕明楼哭笑不得，只好挑明，“你若长期给我服那种药，只怕将来你就要守活寡了。”
他怎么能说这种话，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都忘了否认是自己干的好事。
燕明楼转过她的脸，恳切地说：“卿儿，我是真的爱你，相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柳晏卿对上他真诚温柔的眸子，心中一动，或许他真的喜欢她，愿意为她改变。她是不是可以试着相信他一次，也能借此躲过他的禽兽行为？不管能躲多久，这都算是希望吧。毕竟给他下药，若惹怒了他，只怕后果更惨。
“怎么给？”
燕明楼眼中露出惊喜之色，她同意了？他觉得自己沉寂无望的心开始复苏，竟有种想跳起来大叫的冲动。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颤抖着，“我会等，等你接受我。”
柳晏卿也笑了，他答应了，也就是说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这一笑若山花灿烂，如明月生晕，美玉莹光，燕明楼一颗心像要蹦出，忍不住抱起她，在屋里转了个圈，然后紧紧搂住。
柳晏卿被他吓了一跳，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这才放下心来。
他还伏在她肩头，幸福低喃，“卿儿，我好高兴，好高兴！”
她轻轻推了推他，这样紧密贴在一起，让她有些不适，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