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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弃治六/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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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李婶与梅娘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单独出门。好在刘太后与郭槐并不知道她们二人就在开封府内,这是不幸中的大幸。目前来看李婶还是安全的。未免夜长梦多,包拯在与八王爷商议之后二人同时进宫面见仁宗,将事情始末一一道出。

    仁宗听后大惊失色。虽有陈琳证言却无法以此来给刘后和郭槐定罪,且刘后于仁宗也有教养之恩,他亦不能仅凭几人之言就断其罪。故而仁宗下令要包拯彻查此事,不可放过为恶之人,但亦不能无中生有。

    包拯领命。有御诏在手,就是刘太后也不能阻拦他提审郭槐。可是郭槐面对包拯的审问皆以沉默相对,或是直接否认。审问了几日竟是毫无进展。

    就在开封府内众人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已是仁宗近侍的陈琳奉命前来问候宸妃娘娘。当他在李婶身边见到梅娘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这梅娘竟与当初将小太子交予他的宫女蔻珠一模一样!

    包拯闻言福至心灵。可是当他询问陈琳蔻珠何在时,陈琳摇了摇头叹息到:“刘后曾疑心蔻珠未曾按她所言杀死太子,故对她严刑拷问,期间传我与之当面对证。只因我二人皆无异词,刘后便于我掌刑追问。蔻珠视死如归始终不肯吐露半句真言。后来我被先皇传召,刘后惟恐耽误露出马脚便将我放走。之后没多久,蔻珠便从刘后宫中消失不见。待人问起,刘后便言蔻珠劳苦已放其回家中。虽无确实证据,但蔻珠必是已死无疑。”

    白玉堂不解,问陈琳为何如此肯定蔻珠已死。陈琳叹了一声说:“蔻珠家中早已无人,她若被放出宫能去何处?”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

    如今知晓当初之事的人唯刘后与郭槐,可这二人是绝不会轻易认罪的。众人一筹莫展。

    穆清苑并未参与其中,只按部就班的给李婶治疗眼睛。入京之后可用的药材虽然是比在陈州时更多了,可还是杯水车。且其中几味特殊的药材始终找不到。虽然是拜托了药材商帮忙找找看,但希望渺茫。

    就在穆清苑拿着药方涂涂画画时,公孙策却来医馆找他来了。

    公孙策将事情与穆清苑说了一遍,然后又问他有什么看法。

    穆清苑放下药方静静看了他半晌才说:“我相信包大人。”

    “……”公孙策无语,继而笑骂道:“学生不过试探了穆公子一次,穆公子何必如此防着学生?”

    穆清苑弯身将啃他衣角的兔子抱了起来放在桌上捏着它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要不是你,我之后能被李朝暮逮着折腾吗。”

    “什么?”公孙策见穆清苑低着头揉着兔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就是听不大清楚。

    穆清苑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笑眯眯的说:“没什么。”

    公孙策:“……”这人怎么能变脸变得如此之快?

    公孙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才又问道:“穆公子难道就真的不关心吗?”

    穆清苑一脸真诚的看向公孙策,“我当然关心,可我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大夫吗?再说有包大人在我相信李婶会得偿所愿的。”

    公孙策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听闻当初在陈州时就是穆公子在照料李婶与梅娘,当时陈州灾民不计其数,比起李婶母女来更加困难的人家还有更多,穆公子为何就只对她们二人特殊呢?”公孙策还有一句话没有问出来,可是他觉得已经不需要了。以眼前之人的聪明通透,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

    穆清苑在公孙话音落后嘴角微微上扬,眼角轻挑,露出了一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笑容,问:“是谁让你来问的?”然后不待公孙策否认就自顾自的说:“我来想想……是李婶吧?”

    公孙策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他反问道:“为何这么说?”其实在他这么问的时候,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穆清苑挑眉,“看来是没错了。”随后他或真或假的叹息了一声,“都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了,李婶居然还在怀疑我。”

    公孙策又喝了一口茶不语。

    穆清苑将已经在啃药方子的兔子抱起来放在腿上,抓了抓它毛茸茸的脑袋后放手任它在自己腿上打滚,然后又唤来一名药僮为公孙策换上新的茶水,接着自己抬起了茶杯,轻啄了一口后说:“麻烦先生回去告诉李婶,我接近她纵有目的,却也非为伤她性命。她信也好不信也罢,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只一点请她记住,无论她是山野村妇,还是宫中太后,在我眼里都没有区别,她只是我千万病人中的一人而已。若疑心我将来挟恩图报,那便在其痊愈之后与我黄金万两,就此两清。”

    穆清苑让人重新上茶,其意不言而喻。公孙策得了穆清苑这句话,也就没有久留,适时的提出了告辞。穆清苑起身相送,待人离开后便叫药僮在门外挂上“今日休诊”的牌子,抱着兔子回去了。

    待李朝暮从外面回来,就见穆清苑抱着他那只蠢兮兮的傻兔子坐在廊下,一人一兔神情相似的望着天空发呆。

    他走近,在穆清苑的额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将人搂进怀里问:“怎么了?”

    视线被遮挡,熟悉的檀香扑鼻而来,穆清苑才回过神来。他从李朝暮的怀里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恋人,并没有挣脱他的怀抱,而是直接让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上。

    “你说我们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穆清苑有些闷闷的问。但不等李朝暮回答,他就又开口说道:“劳心劳力了半天却依旧没能得到瑶瑶的任何消息,所谓的任务奖励也只是不知用处的东西。这样继续下去真的有意思吗?”

    李朝暮没有回答,他越加用力搂紧了怀里的人。现在穆清苑的样子像极了当初他临死前崩溃时的模样。那时穆清苑也是这样问自己,然而自己的一句回答彻底将他推入了死地。

    巨大的惶恐和不安席卷了李朝暮看似平静的内心。他害怕再次重蹈覆辙,所以他只是紧紧的抱着穆清苑,不敢多说一句话。

    许是感受到了李朝暮手上传来的细微的颤抖,穆清苑放开了兔子,伸手抱住了李朝暮。

    被穆清放开后在他腿上打滚的兔子蹦了两下,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就直直朝地上摔。好在白狼及时现身,在兔子与大地亲密接触前叼住了它的耳朵。但是,或许是白狼心急没有掌握好力道,兔子的耳朵被咬出了一个牙印,血哗哗的流。

    被白狼轻轻放在地上的兔子捂着耳朵泪眼汪汪,在白狼蹭过来时直接跳转身子拿圆滚滚的屁股对着它,吭哧吭哧的,显然是在生气。白狼无法,只得寻求帮助。它走到穆清苑的身边,用头蹭了蹭他,又咬住穆清苑的衣裳扯了扯。

    被打扰,穆清苑和李朝暮放开彼此,同时转眼看向呜呜低声叫唤的白狼。

    眼见穆清苑终于注意到自己,白狼咬住穆清苑的衣裳就往兔子的方向扯。为了不让白狼真的将自己的衣裳扯破,穆清苑只得起身过去,然后就见自己的傻兔子抱着耳朵啪嗒啪嗒的掉金豆子。

    穆清苑见兔子耳朵上有些许的血迹和牙印,下意识的就看向身边的白狼。眼见白狼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趴在地上,穆清苑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别自责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穆清苑抱起兔子,将它放在桌上,拿了些它爱吃的东西哄了半天才让它放开了自己的耳朵。穆清苑趁机给兔子检查了一下,伤口不是很严重,就是一个牙印,要不了两天就能消。至于为什么会流血,只能说兔子的皮太薄了,不经咬。

    穆清苑给兔子上了点药,揉了揉它的脑袋后就将它直接放到白狼的头上去了。

    白狼头顶兔子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兔子在呆了一下后,蹬蹬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直接趴下了,一如之前的模样。

    穆清苑看得有趣,他伸手捏了捏白狼的脸颊,“放心吧,它没有讨厌你。”应该说,这只傻兔子早就已经忘了之前的事。

    一旁的李朝暮见两只伴生兽又恢复成原先那种和乐融融的模样,便给白狼一个眼神,示意它将兔子带走。得到主人示意的白狼无语了一阵,但还是听话的离开院子回屋去了。

    待一狼一兔离开,李朝暮一时之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从穆清苑背后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

    穆清苑并不知道李朝暮在担心害怕什么,只好任他抱着,轻轻拍着他箍着自己腰身的手。

    “不要放弃。”良久,李朝暮才闷声说了一句话。

    穆清苑听后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放心吧,在找到瑶瑶之前我都不会放弃。”

    然后这件事就此揭过。李朝暮没有去问穆清苑为何会说那样的话,穆清苑亦没有去问李朝暮当时在害怕什么。两人默契十足的将这一切放在心底再不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