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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百官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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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献帝东归,洛阳城内大兴土木,花得都是并州的钱粮。满朝的宫卿,却没有一个吕布一声好。原因很简单,樊稠死后,这帮宫卿没有了敌人,如何体现出其忠心护主、智斗朝堂的情怀?

    吕布便成了众人的假想敌。来不奇怪,吕布在民间口碑止于并州之地,再士大夫之中的口碑,却是扬名四海。

    跋扈将军、有违纲常、穷兵黩武甚至是汉之奸佞。即使有人去过并州,眼见那番繁荣的景象,也会摇头叹息道:“人心不古啊!这并州之地,商贾居然比读书人还多。”

    哪怕是有人,亲眼见到了这并州百姓,脸上洋溢着那幸福的喜悦,也只会赋诗一首,赞颂薛兰的能力。

    坊间甚至有不少传闻,薛兰为并州民生之事,多次与吕布叫板,其悲壮堪比智斗董卓的时任司徒王允。

    学过营销的人,可能都知道。这坊间一面倒的传闻,必有一个始作俑者,这个始作俑者利用舆论,正在企图将洛阳这渐清的一汪水搅浑,而卢植一死,这汪水更混了,吕布与宫中杀卢植的传闻,传出了无数个版本,可见这个始作俑者,脑洞不。

    今,这个始作俑者直面吕布,背后有满朝宫卿撑腰。他不指望这一众宫卿能够将吕布赶出长安,吕布若要是动手杀他个一两个人便好。

    吕布着急回宫吃饭,这一众跳梁丑哪里看在眼里。眼见刘备上前,欲开口问话,吕布扭头望向出门相送的诸将,淡淡道:“给我绑了!”

    “你……”刘备眼见来人上前,一时语塞。身后的杨彪立即上前,开口道:“吕奉先……”

    “还有他!”吕布打断了杨彪的话,实话,这帮只会口活的,真没有与严婧吃顿晚饭重要。

    “难道你能将我一众宫卿抓绝了吗?”士孙瑞见吕布一言不合,便要抓人,吕布则笑道:“如你所愿,都给我抓了!”

    “你……”士孙瑞抬手指着吕布,一口气憋着,话不出来。

    吕布则上前,抓着他的头发拉倒自己面前,对士孙瑞道:“咱俩还有帐没算呢!”

    “抓尽宫卿,还有王法吗?”司徒赵温是个生面孔。

    “老子就是王法!”完,吕布策马欲扬长而去。

    士大夫纵使迂腐,以己度人,气量仅在士大夫之间,大多数对吕布这等武人是非常刻薄的。但是他们有一个优点,便是身不怕死!

    吕布策马而去,士孙瑞第一个立在了赤兔马面前,见吕布策马而立,不管之前与吕布过节,口若悬河、言之凿凿的大谈吕布杀害尚书卢植。

    刘备见状,眼神之中满是喜色,心中叫道:杀吧,把这一众士大夫都杀了!

    原来是这事啊!我这客栈之中,诸将都是死人脸呢。想着,吕布望向刘备,在这洛阳之中,有胆搞事情,又这么损的,除了刘备,没别人了。

    刘备见吕布看他,面不改色,而后躬身向吕布施礼,对他道:“吕将军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好。”

    “卢毓在呢,有啥事问他吧!”吕布真是懒得和这刘备废话。

    刘备则皱眉对吕布道:“子家也在?那玄德到时要问问,子家为何屡次开口,吕将军杀恩师了。”

    这脸皮,没谁了。吕布知道,卢毓出来,刘备也便是一番胡搅蛮缠。他要做的根本不是抹黑吕布,而是那些有心反吕人士,一个与吕布斗争的理由而已。

    即便这是个谎言,即便千疮百孔。这些反吕人士,只要抓着此言不放,三人成虎,早晚变成真的。

    “二爷!”吕布唤了一声刘备身旁的关羽,关羽见状从刘备身后走出,向吕布拱手示意。

    这二爷倒是知道避嫌了,想来刘玄德没少教育啊!如此忠义之人,落到刘备手里真是个悲哀。

    关羽出后,吕布指着刘备对他道:“有空管管你家刘玄德,这是我吕奉先最后一次给二爷面子了,再有一次,休怪我不讲二爷相救之情了!”

    关羽闻言,默不作声。他自然是站在刘备这边的,但是吕布对他绝对是仁至义尽了。

    索性不言吧!想着,关羽退入刘备身后,而后迎着刘备怨愤的目光,望向这当头明月。

    “除了刘备三人,都给我抓了,然后押到皇城!”着,吕布策马绕过士孙瑞,呼啸而去。

    留下一众公卿大臣数十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吕奉先居然如此胆大,真要抓尽他们。

    抓尽公卿大臣,这时要谋反啊!高顺没有听吕布的命令,紧急命人去找刘虞、皇甫嵩二人。

    此二人绝对洛阳的泰山北斗,为今之计,只有仰仗二位了。这俩人加一起一百岁了,闻言立即翻身上马。

    两个人心里想的一样,吕布与宫卿之间的恩怨,是要解一解了。

    二人来后,所有人入得客栈。诸将下榻客栈,乃是洛阳做大的客栈,挤下几十人后,也是捉襟见肘。

    皇甫嵩牙言之后,卢毓知道自己的角色,道出卢植身死经过。而后声泪俱下的对众人道:“时逢乱世,汉室倾頽。吾父知此行舟车劳顿,比不久于人世,但仍要坚持了回洛阳看看。

    除了看这皇城,家父也想看看太平盛世。而家父死时言道:见到吕奉先,便见到这太平盛世了。“

    这卢大人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这轻慢士人的吕布,能给大汉一个太平盛世。并州之地,士人尚且鲜有为官,这士人不为官,哪有太平盛世可言?

    当然,那都不是重点,司徒杨彪闻言,问卢毓道:“卢大人之死,当真不是吕奉先所为?”

    卢毓摇了摇头,杨彪便在堂内,寻找起了刘备来。刘备何等聪明,早就脚底抹油了,此时不能再胡搅蛮缠了,自己身边仅有关、张二将,整个洛阳城,都是他吕布的。

    杨彪找不到刘备,只好作罢。刘虞见众人议论纷纷,开口道:“吾等士人,都有匡扶下之志。然,时逢乱世,扫平下还需武将啊!诸位宫卿,为何心中就容不下一个吕奉先啊?

    此人若有异心,有如何会远走洛阳,让这司徒王允贻误国本,我大汉险些万劫不复?”

    刘虞完,皇甫嵩接着道:“明日吾等宫卿便一同入宫,与这吕奉先把话开,究竟置陛下于何地,置公卿大臣于何地,可好?

    刘虞、皇甫嵩都发话了,百官只好作罢。

    翌日一早,百官入宫面君。吕布自然在侧,吕布很是诧异,这帮货昨怎么没被抓呢?

    献帝居于堂上,只是做做样子,吕布喧宾夺主,问杨彪道:“你是士人领袖?”

    “杨彪一心匡扶汉室,领袖倒是谈不上。”这算是谦虚应承了。

    “给你个任务!”着,吕布把龙书案后的献帝一把拎了起来,而后在书案之后的屏风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了八个字:人人平等、依法治国。

    杨彪不明觉厉,见字本能的质问吕布道:“人人平等至君王于何地?”

    “重民生、从民意、代民掌下!”吕布掷地有声的道。

    一众宫卿似乎对吕布的话不以为然,士孙瑞第一个质问吕布道:“升斗民,目不识丁,从民意岂不是要我等读书之人,听从于他?”

    “废话!”吕布看这士孙瑞就不顺眼,咋没跟王允一起死了呢?不过士孙瑞一言,恰是所有读书人的看法,于是吕布还是开口解释道:“民不识字,是你士人的悲哀。孔夫子治学而名扬下,尔等读圣贤之书,为何不效仿夫子,教化万民?”

    “这……”士孙瑞一时哑然。杨彪显然更为善辨,对吕布道:“我等读书之人治学,何人为官?”

    “何人不能为官?”着,吕布在龙书案后坐了下来,问杨彪道:“黄河水患不绝,你可会筑堤?大汉疫情不断,你可会行医?洛阳残破不堪,你可会修缮?时逢乱世,你可会带兵?”

    “此等左道,本官自是不会。”着,杨彪抬抬眼皮,根本就看不起所谓的工匠、医者。

    “你也就能干个太尉!”着,吕布环视一众宫卿,对他们道:“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在我大汉。会打仗的统兵、通邢典的执法、会算账的管钱、会行商的征税、知道民间疾苦的方能执政。你们这帮废物都去教书得了。”

    吕布一言,众人不服,朱儁适时的开口道:“统兵之前,朱某也是个读书人。不也一样驰骋疆场?”

    “那还让董卓攻入洛阳?”着,吕布瞪了朱儁一眼,继续道:“董卓入洛阳,不过五千兵。洛阳民众百万,能让他打进你,你还有脸在我这统兵?”

    吕布一言,朱儁哑然。而后吕布望向皇甫嵩,皇甫嵩、刘虞一直都未言语,吕布指着皇甫嵩道:“我大汉硕果仅存的老将军,董卓入京之时,手上三万精锐,董卓召你你就入京。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不知道,我大汉最后的希望全在你那三万将士的手里了吗?”

    皇甫嵩闻言哑然。这些年来,他从未对此事后悔过。君为臣纲,无论献帝在什么情况下,召他入京,皇甫嵩都会应邀。

    “这就是你们的官本位思想,有没有人想过,为什么要有皇帝?满足他刘家的私欲吗?”着,吕布指向献帝,对他道“看看这帮货,你汉室江山,安能匡扶?”

    吕布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一众士大夫心有不服。皇甫嵩却是听懂了,吕布在骂他沽名钓誉。

    献帝也是听得明白,你们这帮读书人,除了引经据典、慷慨陈词还会什么?若是当时吕布身在三辅,必是挥师洛阳与那董卓拼命,那今日之局面不要好上太多。

    “当然,读圣贤书没有错,这朝堂之上全是读书人也没错。毕竟你们这帮读书人,还是有些见识的。所谓以人为鉴、以史为鉴,你们做得很好。但是除了读书,你还得有其他专业吧。

    我不别的,黄河水患不绝,你们有没有人想过,如何效仿夏禹,治理黄河水患?鲜卑、乌桓、羌人屡屡犯边,有没有人亲赴塞外,生活在他们之中,去了解他们为什么犯边,要如何才能不犯边?“

    吕布完,众人哑然,而后吕布又起身在屏风之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两个字:“科举!”

    写完之后,吕布环视众人,对他们道:“你们都是读书人,现在开始,一个都不准出皇宫,就在这给我修汉律、明科举章程。”

    “秦皇尊法典治国,邢典苛刻,民不聊生,你是要致我大汉于万劫不复吗?”赵温质问吕布道。

    “大哥,你会不量刑轻点?什么诛九族、夷三族,赶紧滚,谁违法抓谁,跟亲戚有什么关系?”着,吕布喝了一口水,而后对赵温道:“还有,没有我吕奉先,这大汉早就万劫不复了。”

    一众宫卿闻言,面面相觑,望向刘虞、皇甫嵩二人。两个泰山北斗本想找吕布开,此时也后悔了,居然全都扣在宫里了。

    少许,刘虞拿起一本“汉律”细细的研读起来。

    “刘协,我们走!”吕布叫了献帝一声,而后在一众宫卿哀叹之中,带着献帝出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