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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韦氏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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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献帝中平二年冬十一月,吕布大军屯至落门聚,已有半月之久。军中谣言沸沸扬扬,皆言吕布惩治吴资是假,其实是在暗自联系马腾,商议如何铲除韩遂。

    汉阳十郡诈降之兵,互不信任,其首领屡有争吵,更有甚者,大打出手。聪明一些的,会来向吕布自首以表忠心。

    韩遂居于武威,正在姑臧城中挠头。吕布军中诈降之兵,一日便传数封奏报,然其都是捕风捉影,有的看着让人哭笑不得。

    此消息若是确凿、切实,韩遂倒会起疑心,掐掐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让人不由怀疑起结义弟弟,马腾来。

    他与马腾相交数年,近几年关系恶化。往往是有敌来袭,便抱团取暖,无敌之扰,便互相攻伐。

    马腾不是没有可能联系吕布,将他一举铲除。谁都知道吕布并州人才贫瘠,即便平定凉州,他也需要一个人带其治理凉州。纵观整个凉州,除了他韩遂,便是马腾有这个能力和威望。

    金城马腾与韩遂有同样的遭遇,军中捕风捉影的消息传来,马腾细细分析之下,明显是吕布对那个吴资说了什么,而吴资走漏给了张杨。

    张杨梦中呓语,此消息决定可信。那么是不是那人听错了,联合吕布的不是我马腾,而是他韩遂?

    论及狡诈,马腾对韩遂自叹不如。边章、王国皆是死于韩遂之手,虽说他马腾也有参与,但他韩遂才是始作俑者。

    当然,马腾不会如韩遂草木皆兵,如今二人和则两安分则两亡,马腾立即修书韩遂,说明自己从未与吕布为谋,同时言明唇亡齿寒的道理,劝韩遂千万不要与吕布为谋。

    马腾汉羌混血,西凉的汉子,说话也不似汉人那么委婉。韩遂接马腾书,暴跳如雷,接连骂道:“马腾竖子,居然倒打一耙。”

    马腾休书,久久不见回书,心知这小心眼的大哥想歪了。吕布大军迟迟未动,落门聚之地暗潮涌动,这支诈降部队,恐怕是保不住了。

    想着,马腾觉得有必要与韩遂谈谈了,于是携妻、长子同赴武威郡。马腾本以为,携妻儿赴武威,够表明诚意了吧。没想到韩遂见马腾携妻儿前来,管他连没联合吕布,欲杀其而后收其部众。

    马腾入武威,韩遂派人相迎。马腾见来迎居然是一武将,名唤成宜,猜到了韩遂有心杀他。

    于是马腾佯装小解遁去,成宜久等马腾未归,知他是逃遁而去。抛妻弃子而去,成宜打心底鄙夷马腾。

    马腾之妻貌美多娇,成宜不禁心生嬉戏之心,马腾之妻不忍受辱,自杀而亡,而后成宜杀了马腾长子谢罪。

    成宜杀马腾妻儿,便有随行之人劝他快逃,否则韩遂怪罪下来,必诛你献与马腾。成宜闻言深以为然,却未遁逃,而是杀尽随行之人。

    而后,成宜复命之时,谎称:“马腾一行,随行亲随百余。宜恐其另有图谋,便出言呵斥。哪曾想这马腾帅亲随而其,宜奋勇杀敌,方才能逃遁而返。”

    成宜一言,韩遂深信不疑。闻听成宜趁乱斩了马腾妻儿,韩遂重赏成宜,而后传令在武威、金城一线戒备,以防马腾来攻。

    马腾逃回金城,对韩遂还抱有希望,而后得知妻儿噩耗,怒不可遏,同样在金城、武威边界布下重兵,以防韩遂来攻。

    马腾韩遂互生嫌隙,长安樊稠、李儒等人也是心生暗鬼。凉州十郡降卒,有上邽、西县乃是樊稠势力范围。

    如今马腾与吕布合,自己这二县之兵诈降之事,定已败露,李儒提议,令此降卒悄然折返上邽、西县驻守,伺机劫吕布粮道。

    马腾、韩遂、樊稠三股势力暗潮涌动,吕布却又在落门聚呆了三日。帐外吴资早就奄奄一息了,吕布眼看着吴资眼看就扛不住了,这一干降卒还未有动静,吕布倒是有些不忍了。

    吕布随行军医,名唤吴普,广陵人,乃是华佗高徒。近几日他每每佯装心善,为吴资煎药,悄悄送去为其御寒。他见吕布顺帐中看吴资,心怀不忍,对吕布说道:“吴资身强体健,还能挺个三五日。”

    “三五日。”吕布默然重复吴普的话,若有所思。

    终于,这诈降之兵有动作了。樊稠书信被暗影组截获,送于吕布。吕布见信,命二郡之兵,连夜折返上邽、西县,吕布心中大喜,这吴资就再挺一天吧。

    想着,吕布将书信交与暗影组来人,命他乔装传信之人,送至上邽营中。上邽令见信,立即招来西县令,如今事漏,二人早有归意,见信自夜半而逃。

    天公作美,夜深之时,乌云遮月,落门聚一地,只有各营点点火把的光芒。火把之光,紧照一隅之地,上邽、西县二令,于三更时分,命令部卒整顿,立即出行。

    上万人分批而走,蹑手蹑脚。他们为后军,呈此黑夜遁逃,倒也不难。谁料前队刚一踏出营门,便有人大吼道:“有人跑了!”

    而后临近各县部众皆出,见此二县已然整顿准备遁逃,立即将其团团围住。如今这降卒营中,人人自危。各部将领想着弄假成真,当真投入吕布帐下之人,不在少数。

    如今二县要逃,这是他们纳个投名状的好机会。陇县不在三方控制范围之内,陇县令韦端,乃是迫于形势,诈降吕布。

    自至落门聚使,吕布的每一步计划,其子韦康都能洞悉天机,韦端心系朝廷。如今樊稠名为大汉重臣,遂想报于樊稠。

    其子韦康却劝谏道:“凉州之地,马腾、韩遂征战不止。今吕布威名在外,我等何不真心投之?”

    韦端闻言,痛斥其子不忠。韦康却反而质问父亲道:“吕布诛董卓,扶立幼主。樊稠等人,挟天子**后宫,何谓忠奸?”

    韦端闻言不语,而后又与子商议,赴吕布之处表明忠心。韦康见其父矫枉过正,连连阻止,而后父子二人静观其变。

    如今上邽、西县五千部众欲走,韦端虽只拥兵两千,却立即整顿兵马,拦其退路。

    上邽临近陇县,上邽令自是识得韦康。见其携子带兵拦路,上邽令恼羞成怒,挥刀直奔韦端。

    韦康年少热血,见上邽令冲来,立即提到迎上。此时大家皆为步战,韦康手中刀,用得并不精通,仅凭年少一股蛮力,一举斩了上邽令。

    西县令在上邽令侧,见状连连躲闪。韦康多智,也不深入,而是脚踏上邽令尸体,对一众逃卒吼道:“尔等步卒遁逃,已然事败。纵使逃遁再快,还能跑得过军中铁蹄吗?”

    韦康一声吼,众人哑然,韦康见状心头一喜,继续吼道:“还不速速归营?”韦康一声断喝,一众欲逃之卒皆弃械归营。

    吕布一直都在高处看着汉阳诸军扎营之处,本以为这一乱,他们必然分阵营,互相攻伐,却没想到这一切被一少年压下了。

    此一役,雷声大雨点小。诛县之兵,皆已整备,零混、梁衍扎营之处,也有火光闪动。然而,不一会,所有部众都讪讪返回军营。吕布看着也没趣,吩咐手下,带那少年来见我,然后便返回中军帐中。

    路过中军帐之时,吕布见吴资还绑在木桩之上,立即亲自给他解下绳索,对他说道:“此一役,给你记个首功。”

    吴资前几日是倒吊着的,近几日又一直绑在木桩上,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哪里有那么快?吕布忽然给他松绑,然后说此头功之言,吴资整个人都更加蒙圈了。

    吴资获释,吴普立即将其扶会帐中诊治,同时对他说道吕布计策。吴资反映了好一会,方才明白,吕布这是使得反间之计。

    想着,吴资对吴普说道:“快……快扶我回去,若这汉阳军知我获释,必洞悉此反间之计。”

    “放心,吕将军已经将整个汉阳诸军部队戒严。”说着,吴普不禁再细细端详吴资,他不过陷阵营一个兵,连个伍长都不是,居然对吕布如此忠心,豁出命去,也要助吕布行这反间之计,这吕奉先究竟给了他们什么样的恩德。

    吴资甚倦,与吴普说了几句,便睡去了。吕布稍晚一会入内,见吴资睡去,问吴普道:“多少日可以复原?”

    “至多十日。”吴普答后,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贾诩寻来,对吕布说道:“那少年已带到。”

    吕布、贾诩二人同回中军帐中,将韦端、韦康父子带来的是魏越,吕布本想先树树威,哪知魏越已经给二人沏茶,正在对饮。

    算了,不装大尾巴狼了。想着,吕布尽量和颜悦色的入内。韦端、韦康见吕布入内,哪管他什么表情,立即起身施礼。

    “坐吧!”吕布一摆手,态度颇为随意,而后与贾诩同坐于帅位,中军帐内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往日中军帐中,吕布坐于桌案之后,贾诩或立于侧,或坐于其下。一众将领皆在吕布左右对坐。

    今日,吕布与贾诩共坐帅位,其下有一小案,案上沏茶,魏越与韦端、韦康父子对坐,魏越背对吕布,而韦端、韦康父子面对吕布。

    这么坐着,倒是不太方便说话了,想着,吕布皱眉,没好气的对魏越说道:“你好歹转过来啊?”

    魏越本以为吕布会来与他们同坐,见吕布坐于帅位,已经觉得不对了。然而天色已晚,魏越也不在状态,也就没来得及重新摆下坐位。

    如今吕布有此一言,魏越一激灵,这倒是让韦端父子,看笑话了。想着,魏越立即将桌案立于侧,而后转身侧对吕布正襟危坐。

    韦端父子见状,与魏越并排而坐。吕布见状微微点头,心道:这还有点说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