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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余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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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二十万的性命,换得江山永固。

    这番言辞刺耳,但朱允炆却不能反驳。因为他知道刘喜所说的是对的,哪怕是他的皇爷爷在世,也一定是一样的论调。若有不同,那只会是更加冷酷,更加残忍的言辞。

    乱世命如草,盛世亦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少而已。

    徐如意和刘喜的身上,朱允炆觉得自己又体会到了一些自己一直以来的缺失,或许这也是朱元璋所希望的吧,所以才会在最后的时刻,将徐如意放到了他的身边。

    明天的早朝要怎么说,甘州一战终究要有一个论调,朱允炆觉得心中疲惫,在刘喜的服侍下草草的用过了精雕细琢的饭食,便又匆匆的安歇了。

    他是帝王,不需要对任何人作出交代,或许吧。

    “噗!”

    轻轻一口浊气,吹熄寝宫中最后的一盏灯烛,刘喜躬着身子,缓缓地退了出去。

    还好,了解他的性子,一番“强谏”将他镇住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照看一下,咱家去去便会。”

    刘喜对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吩咐了一声,几步疾行,消失在夜色之中。

    乾西宫

    皇城中最不像宫殿的宫殿,因为它是那唯一的一座冷宫。

    一如既往的荒凉,杂草丛生。

    枯井中也不知有多少水,尸首该是不少的。

    一颗石子落下,“扑通”一声,井沿旁,李彩娱心事重重地扑棱了一下手,叹道:“老门主将位置传给徐如意,也不知是对是错。”

    “对,当然是对的。”楚埋儿啧啧怪笑:“阵斩十万,杀贯日月,不愧是老门主挑的接班人,换你,你行吗?”

    “没有十万,最多只有一两万。”吴拾器辩了一声,随即失笑,笔出一个大拇指晃了几晃:“好厉害,好威风,某家是佩服的紧,想来当年的张真人也便不过如此了。”

    “当年是当年,如今的张真人恐怕已是地行仙了。”

    “张真人年岁几何,咱们小门主如今才。。。才。。。门主今年多大了,你们谁还记得?”

    “十七,虚岁。”李彩娱翻了个白眼儿:“唉,本事是好本事,就是这惹祸的能耐也不小。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如此张扬,未必便是好事啊。”

    “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还要等小喜子来了,听他说说陛下的态度。”唐身葬一如既往地死人脸,说道:“宫外老钱送来信儿了,纪狗子那边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对。”

    唐身葬口中所说的纪狗子自然指的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纪纲。

    纪纲这名字本来颇有气势,可被南京百姓的吴侬软语一叫,说的再快些,听起来就像是纪狗一般,再后来,也不知是谁在后边又加了一个“子”字,久而久之,私下里不管是谁提起纪纲,都直接说纪狗子,传播极广。当然了,明面上可没人敢这么叫。

    “纪狗子又怎么了?”陆怀亲疑声道。

    “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把消息送到了宫里,这本身就是毛病。我看他这是又要炸刺儿。”哼了一声,楚埋儿恨声道:“欠收拾的东西,也不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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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为何要留着他。要不咱们几个把他作了得了。”

    “这叫制衡,你懂个什么,就知道打打杀杀,真以为你的大金刚拳天下无敌了?老实儿的听老唐接着说。”李彩娱看向唐身葬,点头示意:“老钱说啥了?”

    “死的更多了。”见楚埋儿和陆怀亲,吴拾器有些不明所以,唐身葬解释道:“三个月前吧,大概也就是朱棣那两个狗儿子逃跑的前后,纪纲突然玩儿起女人来了。”

    “玩儿女人?这有什么不对的。往常好像也没少玩儿吧。乡下土包子,没见过天儿。”陆怀亲笑道。

    “不一样,”唐身葬摇头:“太多了,而且都他妈玩儿死了,死的还。。。还。。。嗯,很惨。”匮乏的词汇让唐身葬只能给出这么一个简单的形容,但能让他都觉得惨的死状,几个老兄弟也能明白其中的意味。

    “皮囊枯萎,青丝白发。那骨头都有些发酥。里边儿是什么样儿不知道,不过单看那尸首,和劈柴也差不了多少了。”

    “死多少了?”

    “从老钱注意到开始,到今天,差不多要有个一二百了。”

    “一二百?”李彩娱掐指一算:“取个中,就算一百五吧,三个月一百五十个女人,一天至少一个,有时候两个。”

    “这还是发现的,没发现的,喂了狗的,估计还得多。背下来,就算是一天两个吧。”唐身葬点点头:“老钱搞了几具尸首查验,觉得可能是什么采阴补阳的邪术,但武功这方面他的见识有限的很,所以让咱爷们儿想想,看有什么线索没有。我估摸着,这该就是他纪狗子老实了几天又突然敢炸刺儿的底气了。”

    “这算个什么底气,”楚埋儿不屑道:“咱们门主杀了几万人,他还敢把这消息直接往上递,他觉得自己也有这本事?”

    “一来真假难辨,咱们的消息也是孩子们在偷听来的,或许有些夸大,或者其他的什么情况也未可知;二来,采阴补阳的功夫咱们也不是不知道,速成的紧,说不定他练得是什么特别厉害的?再者说,他是锦衣卫的头子,下边儿递来了消息,又是这种瞒不住的,和咱们说不说的也只是一个态度,最后也瞒不了什么,他不说,也就是恶心咱们一把,不过万一皇上那边儿起了猜忌,他可就赚大了,倒也能理解。”

    李彩娱的分析丝丝入扣,几人对视一眼,觉得有理。

    陆怀亲“卡啦啦”转了转脖子,突然道:“采阴补阳的功夫一般是道家的功夫,纪纲从哪得的咱们先不说,关键。。。道家的功夫里你们听过采补的这么恶毒的吗?按老钱的消息来说,那可是把女子的精气神一股脑的夺了,老子反正是从来没听说过。”

    “别看我,”楚埋儿连连摆手:“我这辈子总共也就练了一门大金刚拳,一路万里鹰扬的身法,你们不会觉得我会知道什么采补功夫吧?”

    “本也没指望你。”吴拾器耸耸肩,说道:“看来咱们几个都没听过,但总得想个办法试试跟脚,不然心里没底。”

    “试跟脚的办法不少,咱家倒是有个主意,哥几个参详一下?”李彩娱笑了,和善的笑,还是那么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