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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打算将它还给我么？”
黑夜女妖的身体再度幻灭，重新化作一束光，来到王羽的身侧。
她在王羽耳边，吐气如兰：“捡到人家的东西，不是应该归还给原主人才对么？你们人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拾金不昧，物归原主’？”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王羽笑了笑，回答道：“我冒了拼死的牺牲，才从那只深红锋喙鸟的魔爪下，夺到那方面纱。你往这儿一站，说东西是你的……怎么证明？”
“我……”
黑夜女妖语气一滞。
她没有想到，眼前这少年，居然会有如此胆识，在她面前，不但没有胆寒，反而提出了这样的反问。
换做一般人，听到她黑夜女妖的名字，只怕早就跪下服软，双手奉上面纱了。
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人类小子，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她的妩媚之色顿时一收，改为凶狠地说道。
“我知道啊。你说你叫黑夜女妖。”
王羽说道：“但是，这就能证明，面纱是你的？”
“我一巴掌就能将深红锋喙鸟拍成重伤，怎么不能证明面纱是我的？”
黑夜女妖似乎有些急了，说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抖。
这一个小动作，被王羽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这话说的，难道实力强，就证明东西是你的？照你这么说，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是属于这片大陆上最强者的咯？”
王羽也不急，就陪她耗着。
黑夜女妖显然被气到了。她狠狠一跺脚，咬着牙道：“我用星光洗澡的时候，被那深红锋喙鸟偷走了面纱！”
不等王羽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她补上了一句：“我连这都告诉你了，你该相信了吧？”
王羽：“……”
听她语气，不像是在说谎。
一个看上去妩媚甚至是妖媚的女人，快要气急败坏的时候，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但王羽同时也在奇怪，既然她比深红锋喙鸟的实力还要强，为何不直接拍死自己，抢走她的面纱？
而是在这里陪自己磨叽，非要自己主动交出来？
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相信是相信了。可是……”
“你又可是什么？”黑夜女妖模糊的面部，似乎扭动了一下。
“我很好奇，你能拍伤深红锋喙鸟，怎么不直接抢回面纱，反而跑到另一只锋喙鸟的窝里，在这里等我？”
王羽换了种方式，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黑夜女妖沉默了好一会儿。
仿佛经过了内心的挣扎，才终于说道：“好吧，反正那面纱在你手里，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王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那方面纱，是我的法宝，没了它，我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黑夜女妖看上去十分诚恳地说道。
“还有呢？”王羽忽然问。
“没了。”
“没了？”王羽摇头，“不信。”
“真没了。”
“呵呵。（都是第一声）”王羽假笑。
“好吧……”
黑夜女妖服软了。
“那面纱在你手里，沾上了你的气息，等于留下了你的印记。没有你的许可，我就算抢来了也没用。这就是我没对你出手的原因。”
“还有呢？”王羽又问。
“没了……”黑夜女妖忽然心虚了起来。
她发现眼前这个人类少年，实在是太鬼精了。
一般人哪里还会想那么多。只要她稍微妩媚一下，还不屁颠屁颠奉上面纱，等着跪舔？
她自然不知道，王羽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十六年见识过的东西和事情，绝对抵得上在这里的上百年都多。
你们十三岁开始正式修炼？
抱歉，我们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学语数外，政史地，理化生，会玩手机，会谈恋爱，知道如何使用TT……
咳咳，吹气球！
“你很聪明！”
黑夜女妖不得不承认。
“那面纱是我修炼了百年，才从自己脸上摘下来的。等于是我全部的精华。没有它，我什么都不是……”
她终于说了实话。
“为了追逐那深红锋喙鸟，我用尽身体余下的力量，将其重创。但自己也近乎半废。”
“如果天亮以前，我得不到面纱，等到太阳出来时，我将灰飞烟灭！”
她无比怨念地瞪着王羽，尽管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神：
“如果我得不到面纱，天亮之前，必定要跟你同归于尽！”
“呵呵。（都是第一声）”王羽皮笑肉不笑。
看她说的凶狠，其实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对付这种百年女妖，不能心存仁慈，否则，等她反咬一口，自己将毫无招架之力。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面纱还给我？”黑夜女妖迟疑了一下，才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我跪舔？”
“我对活了上百年的女妖不感兴趣。”王羽一脸嫌弃。
“我不想死！你倒是开个条件啊！”
黑夜女妖快抓狂了。
为了能让这人类少年归还面纱，她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给出足够的诚意。
如果他还不肯答应，她就要考虑用极端方式了。
抓一百个雌性动物，榨干他，逼迫他就范。
“我怎么能相信，你拿回了面纱，不会伺机出手，来报复我？”
这一点，王羽不得不防。
毕竟对方太强了，连深红锋喙鸟都不是对手，何况是自己。
所以，如果她不解除自己的疑虑，王羽还是不肯答应。
黑夜女妖模糊的面孔下，传出了咬牙的声响。
天亮之前，她必须要得到面纱。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她狠狠一跺脚，震得鸟窝一阵晃动。
“我抽出一缕灵魂，让你炼化。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我的生死……全凭你的一念之间！”
说着，她带着无比的怨念，又瞪了王羽一眼。
这，已经是她所能开出的，最低的条件了。
“好吧，看你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我把它归还给你便是。”
王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她：“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