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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凶吉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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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四章  凶吉难断

    正午的太阳照射在深雪覆盖的路面上,那晶莹洁白的雪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显得异常的刺目。

    虽然阳光明媚,可是林间的微风却带着刺骨的寒冷。轻轻拂过人脸,面耳之间犹如刀刮一般的锋利刺痛。

    阳光的暖意,融化了雪层表面的雪片。那浅薄的雪水,在寒风的吹拂之下,慢慢地冻结成冰。原本蓬松的雪层,忽如表面镶上了一层坚硬的铠甲,那马蹄与车轮在光滑的雪面上,几乎寸步难行。

    勉强走过宽道,便是一路上坡的山路。

    拉车的大马,四蹄上被摩擦得雪亮的铁蹄,平行都一步三滑,在微陡的山路之上,大马数次摔倒。

    宫千雪跳下马车,紧了紧披风,抬头看着巍峨的雪山,朝着侍卫道:“若是强行前行,万一马匹一起摔倒,恐怕连人带车跌入山谷之中。不如你们就此返回,在铖城客栈之处等我。”

    侍卫急道:“雪儿,万万不可。此地离那庵中尚远,加之山路弯曲,若是步行恐怕夜晚之时也到不了那仙女庵。此时路滑,眼见这太阳甚好。不如我们一同返回,只等明后日,积雪融化之后再上山罢。”

    宫千雪摇头道:“无妨,我一人轻步上去,从路边的草地上行走,也不至于会太慢。要事在身,不得耽搁。你们就此返回,在铖城之处住下来,等几日之后,冰雪融化再到庵中接我罢。”说着,从马车上取棉布,撕成宽条,缠在鹿皮靴子上。

    那随行的宫女附和道:“不如让我们姐妹与你同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宫千雪呵呵笑着,摇头道:“仙女庵,本就是清修之地。我们如此劳师动众的前去打扰,实属不敬之举。你们四人赶车返回,一路注意安全。只等两三日后,积雪融化了,再上山接我。”

    说着,将披风紧裹在身上,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那窄道上因是碎石铺成,加之雪面结冰,所以奇滑无比。窄道边上的枯草之上,虽有细冰,因有枯草交缠,加之宫千雪的靴子上缠上了棉布,走起来犹如平地一般的稳实。

    宫千雪心中有事,步伐也急。急步小跑着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那随行的两名宫女与侍卫,看着宫千雪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大雪覆盖的林间,才调转马头,缓步返回。

    黄昏时分,随着那太阳慢慢地落入山顶。林间的气温,骤然而降。

    晚间的深林,寒风逐渐减弱。尽管如此,那深冻的寒冷,依然带着刺骨的冰冷。宫千雪的全身上下,那披风的绒毛之上,布满了细小的冰珠。

    就连两道弯弯的柳眉之上,那呼出的热气结成的冰珠,在夕阳之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空气虽冷,可是她一路急步而行,被裘皮包裹的身体之中却早已经大汗淋漓。走到仙女庵的山脚之下,她的整个身子上冒着腾腾的热气。

    抬头看着宽道尽头的台阶,宫千雪只感觉全身酥软而酸痛。吃力地坐到路边的残木树桩上,大口地喘着气。

    休息片刻,便感觉到喉咙之中干渴难忍,索性伸手抓过一把雪,放到嘴里。那透着奇凉的雪,在口中慢慢地融化。只等呼吸稍缓,宫千雪站起,咬牙朝着庵门走去。

    夜色渐弄,庵中的钟声骤然而起。

    那修长而悠扬的钟声,震落了树叶上的薄雪。林中飘落的积雪与树叶碰撞发出梭梭的轻响。

    吃力地走上台阶,看着那烫金的狮头燹环,宫千雪心中一阵兴奋,大步地朝着门前走去。

    忽地,那被雪水打湿了的脚下一滑,宫千雪发出一声惊叫,从台阶上跌倒下去。

    那薄冰包裹的台阶上,奇滑无比。宫千雪娇弱的身子从台阶之上一路地滚落下去,跌落至弯道边的草丛之中。

    那翻滚的眩晕,几乎让她难以呼吸。加之一路急行,早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宫千雪准备咬牙撑起,忽地看到两名青衣的女尼急步地朝着她跑过来。

    宫千雪发出一声虚弱的轻呼:“我要见灭念师太。”忽地感觉到一阵眩晕,昏迷过去。

    玄贞与一名女姑走到宫千雪的身边,伸手将她拉起。

    看着宫千雪通红的脸上冒着热情,玄贞急道:“此人似乎从官府而来,直言要见师太。我们将她扶进去罢。”

    两人左右架起宫千雪,吃力地朝着台阶上走去。

    那庵中弟子,在冰雪之时也要出入于庵中,故而那所穿之鞋是由棉布与棕树丝缝纳而成。那棉布防滑,两人小心地托着宫千雪朝着庵中走去。

    两人托着昏迷的宫千雪走进庵中,便见面色凝重的灭念师太带着玄观迎了过来。玄贞急忙道:“师太,此人欲上庵求见,不想从台阶上滑倒,一路滚落下去,此时昏迷不醒。”

    灭念师太沉声道:“火速将她送去厢房,除去湿衣,烧些姜汤与她驱寒。”灭念师太那光洁平滑的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两条修长的花白长眉,发出轻微的颤抖。

    原本她在她在房中禅坐,忽地感觉到眼皮一阵跳动。静禅得道之身,凡事多有预感。灭念师太的眼皮交替跳动,虽知道有事发生,却是凶吉难断。

    她只是担心在这万物成枯之节,温饱难决之辈会骚扰庵中清静。便以警钟提醒庵中弟子,提高警惕。

    灭念师太慢慢地走回禅房,看着那燃至根底的香塔,散发出最后一缕白烟,轰然而倒,香灰散落在黑金石雕刻的佛童手中。

    盘腿坐到薄团上,轻轻地捻动手中的佛珠。

    忽地,那串联佛珠的丝绳悄然而断。那细小圆润的白玉佛珠如同当空散下的泪滴一般,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在石板铺成的地面上跳动翻滚着,争先恐后地滚向四周。

    灭念师太脸色一变,仰头发出一声轻叹,慢慢地站起身子,捡着地上的佛珠。

    佛丝易断,恩怨难绝。难道,是天意所指么?

    外面一阵狂风吹过,那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刺骨的寒风卷着一阵飘雪,吹了进来。

    灭念师太猛然站起身子,只感觉到那一阵狂风带着噬骨的冰冷,铺面而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灭念师太咬了咬牙,大步地走到窗户边上,伸手将窗户关起,插上暗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