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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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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候世子的死讯是卫宗手下的人带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穆瑾和卫宗都愣住了。

    他们那日都见过西南候世子的,尤其是卫宗,西南候世子是他从洪水里捞起来的。

    当时西南候世子身上虽然有擦伤,但都属于轻伤,唯一严重点的就是腿上的伤,但也不至于伤了性命。

    正是因为伤的不重,西南候世子才有经历和体力闹腾着非要将他送回成都府,这才过去不过六七日,怎么人就死了呢?

    卫宗一脸古怪的看着来报信的兄弟,“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来报信的兄弟道:“是在去简阳的道路上发现了西南候世子的尸体,听说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了,看样子,像是,是死于败血症!”

    他们在东山寺是见过败血症病人发病时的情景的。

    败血症?卫宗诧异的挑了下眉头,之前很多病人得了败血症,没想到西南候世子竟然也得了败血症。

    “不对啊,当时他不是闹着要回成都府吗?怎么又跑到简阳方向去了?简阳不是也发了瘟疫吗?”卫宗诧异过后,想起不对劲的地方来。

    东山寺内有很多病人得了败血症,吓的西南候世子都不肯待在哪里,非要返回成都府,简阳哪里也发了瘟疫,西南候世子怎么可能会往简阳去?

    报信的兄弟摇摇头,“咱们的人只把他送到了德安和成都府的分界地,后来西南候派的人来接他,咱们的兄弟就回来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卫宗蹙了下眉头,心里有些唏嘘,可怜一个侯府世子,竟然孤零零的死在了路上,早知道这样,当初何必闹疼非要回成都府呢,在东山寺住着安然养伤多好,万一不幸得了败血症,穆娘子一瓶药下去,就能治好他。

    “不可能!”一直安静的听着卫宗与报信的兄弟说话的穆瑾突然开口。

    什么不可能?卫宗与来报信的兄弟一脸茫然的看向穆瑾。

    穆瑾眨了眨眼,“西南候世子不可能死于败血症!沈大夫提前给他吃过药的。”

    卫宗想了想,明白了穆瑾的意思。

    穆瑾一开始治出的药,全都给了患败血症的病人,病人们全都服完药,再治出来的新药就给了那些后来受伤,还未感染败血症的人服用了。

    就是卫宗自己,也被沈先生喂了一瓶药。

    所以,西南候世子走之前,同样被沈先生喂了药,也就是说,他不会再感染败血症了。

    既然不是败血症,那西南候世子的死因就有些蹊跷了。

    卫宗的神色一时间有些踌躇。

    “我们回东山寺!”穆瑾突然开口道。

    宋彦昭一直在外面,这两日应该会回来一趟,说不定能知道西南候世子的死因。

    西南候府里已经全部挂上了白幡,到处都是一片悲伤的气氛。

    西南候夫人听闻世子的死讯,悲痛的直接昏了过去,她只为西南候生了两个嫡子,老二早年夭折,只剩下了老大一人。

    现在老大也死了,西南候夫人再也承受不住打击,整个人都变得呆呆傻傻的。

    西南候坐在书房里,面容悲戚,虽然他十分生西南候世子的气,恨不得他从灾区不回来了,可他真的回不来了,西南候又觉得一颗心被拽的生疼。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黄七郎站在旁边,低声的劝慰着,脸上的神情同样悲戚,一双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外瓢去,有些心神不宁,可惜沉溺在悲伤中的西南候并未发觉。

    门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黄四郎推门而入,“父亲,彭仲春的人拦着路,说大哥毕竟是得了瘟疫而死,为了避免传染,大哥的遗体暂时不能回成都府。”

    黄七郎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却故作气愤,“彭仲春和韩知府好大的胆子,竟然,竟然连大哥的遗体都不让入城,真是欺人太甚!”

    西南候闭了闭眼,双手却在桌案上重重捶了一下。

    桌案发出沉闷的咚咚响,然后,那桌案便在两人面前轰然倒塌。

    黄七郎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发白的看着倒在地上断了一地的桌案,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们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发这么大的怒火,黄七郎不由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西南候眼眉低垂,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碎桌案。

    封城门的决定是他逼着韩知府下的,宋驸马不过是在此基础上掐断了简阳到成都府,德安到成都府的路。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决定现在竟然让他的儿子客死异地,连遗体都不能回来。

    “你大哥的遗体怎么安置的?”半晌,西南候低声问道。

    黄四郎低眉顺眼的答道:“儿子先将大哥寄放在城外的觉元寺了,待瘟疫事了,再将大哥迎回来,不过......”

    西南候抬了下眼睛,对于黄四郎的欲言又止皱了下眉头,淡淡的道:“有话就说。”

    黄四郎神情犹豫片刻,才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竹节般粗细的小玻璃瓶子,递了过来,“这是儿子在大哥手上发现的。”

    黄七郎蓦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黄四郎,整个人险些跳了起来。

    他怎么不知道大哥死时手上还拿着这东西?

    黄四郎与他对视一眼,随即淡定的移开目光,看向西南候。

    西南候将玻璃瓶接过去端详片刻,小巧的玻璃瓶子里装满了透明的液体,拔开瓶塞,能问道一股子淡淡的草药味,西南候将瓶子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两边,在瓶底的边缘处发现了两个刻的特别小的字,“杏林。”

    “这是什么东西?”西南候神色一变。

    黄四郎叹了口气,神情哀伤中带了一丝悲愤,“儿子刚才去调查过了,这是杏林堂所用药的专属药瓶,听说穆娘子已经研制出了克制瘟疫的解药,就是用这种瓶子装的。”

    黄七郎惊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他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对面神情自若的黄四郎,脸上的神情沉了沉。

    老四唱的这是哪一出?

    西南候却因为黄四郎的一番话陡然变了神色,“你说这药瓶里的水是治疗瘟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