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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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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胖啃着花生, 绿豆大的小眼睛闪着憧憬, 两颗大门牙窸窸窣窣快速地动着,没一会, 那一颗花生就渐渐的消失在了黑胖的嘴里,小模样,别提多萌了。

    作为一只勤奋的小老鼠, 黑胖的日子也算是滋润,从来就没有挨过饿,番薯、玉米、花生、稻谷,只要是地里有的,它的窝里也很快就会有了,唯独像糖块、饼干之类的稀缺品,家家户户都藏得严实, 根本就没有给它们下嘴的机会。

    黑胖鼠生第一次吃到白糖, 是它那个嫁到城里的邻居的二姨太的三大爷回乡探亲的时候给带的,它有幸分到了一口, 舌头一舔就没了, 只是那甜滋滋的味道, 它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作为一只有追求的鼠, 它这辈子的目标就是吃遍世界上所有的好吃的, 可是作为一只鼠, 即便是一只在鼠当中也显得有些异类的鼠, 这个愿望对它依旧有些远大。

    顾安安摇摇头, 坐在自己的专属座驾上,听着黑胖从头到尾就停过的话,很好奇它是怎么做到一边吃东西一边能够口齿清晰的说话的。

    “原来你都没有啊?”黑胖有些失望,将花生壳扔到一旁,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变出一颗葵花籽。

    顾安安沉默着看着它那一肚子肥膘,想着刚刚它钻出来的那个洞,也不知道吃完这些东西,它还钻不钻的进去。

    “你放心,鼠虽然胖,可是弹性很好,那么大一点洞,鼠一定钻得回去。”黑胖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荡起一阵浪波,仰着小小的脑袋,仿佛当初卡在洞口下不去的鼠不是它一样。

    “我虽然现在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不过再过些日子,等我再大点就有了。”顾安安想了想,再过一年半载,等她学会走路后,她就能拿饼干盒里的东西了,看黑胖的体形也吃不了多少,就是加上黑妞,她也供得起。

    “真哒!”

    黑胖顿时放下爪子里啃了一半的葵花籽,小小的眼睛闪着耀眼的光芒,如果此时有背景特效的话,顾安安觉得自己应该能看到一片小星星。

    不过她也有些担忧,那就是眼前的这只贪吃鼠,真能活到那么久吗,据她所知,一般老鼠的寿命都只有三到五个月,最长也不会超过一年,黑胖不知多大了,看上去应该也是个成年鼠了吧?

    “我今年都已经六岁了,黑妞和我是同一个鼠妈生的。”顾安安心里想的,黑胖都听见了。

    说来也奇怪,一般情况下,老鼠一胎生五到六个,以后每胎加一个,直到一胎15-16个,黑胖和黑妞出生的时候块头有一般满月的老鼠那么大,它们妈妈那一胎预计该有十二个的,结果却只生了它们两个。

    从小,黑妞和黑胖就和别的鼠不一样,它们比别的鼠更聪明点,而且老鼠家族的常规发展规律在它们两只鼠上出了点问题,六年过去了,它们也就比刚出生的时候大了一圈。现在在这十里八乡的老鼠群里,它们两个可是老老老老老老老祖宗了。

    顾安安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点为什么自己能听懂它们的话的原因,或许,一般的动物根本就没有沟通能力,只是这个猜想还优待验证。

    “你放心,鼠不会白拿你的东西的,等明年灾难来临了,鼠不会让你饿死的。”

    黑胖挥了挥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肥肚皮,自信满满地承诺到。

    “灾难?”顾安安挑了挑眉,难道眼前的黑胖也预计到了那场浩劫。

    “现在天气越来越不对了,你们人感觉不到,可是我们鼠早就有预感了,天气越来越干燥了,土地也越来越夯实了,鼠想把洞挖大点都比以往更困难了。”

    说起正经事,黑胖那逗比的小表情难得正经了点,吃瓜子都没那么有胃口了。

    想着,又啃了口瓜子,饱满喷香,嗯,还是很好吃的。

    顾安安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逗比难改的小老鼠,想要问一些更靠谱的。

    “其实鼠也不太清楚,都是黑妞说的,现在鼠们都在拼命攒粮呢,攒了好大好大的粮仓,够鼠子鼠孙吃上十几年了。”

    老鼠都喜欢屯食,即便够吃了,只要看到能偷窃的食物,照样会拖回窝里,这一点,在两个活了六年的老鼠身上,更加体现的淋漓尽致。

    黑胖安慰地看了眼似乎有些紧张的顾安安:“肥崽你放心吧,虽然你有点胖,不,是非常胖,但是鼠还是会把你喂饱的。”

    它想了想自己的私房仓库,再想了想顾安安承诺的糖块和饼干,虽然有些肉痛,可还是觉得这买卖划算,毕竟它有很多很多的粮,可是却没有半颗糖果。

    觊觎黑胖几个的粮仓,那总归是下下策,顾安安还是想要用一个更稳妥的办法,一家子熬过那段时光。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在这样大环境都吃不饱的情况下,他们一家人要是能吃饱穿暖,那一定会引来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要知道,人家喝稀的你喝稠的没什么,顶多引来大家的嫉妒,人家都吃观音土了,你还有饭吃,那就是要命了。

    顾安安可不想自家人没有饿死,反倒被身边的人害死。

    *******

    “饿——饿饿——”

    顾安安现在已经十个月大了,偶尔能吐几个字出来,通常情况下,就是爷,奶,爸,妈,哥这些日常生活里使用量极大的单字,偶尔也会说些吃,穿之类的字。

    今天晚上,顾安安是和爷爷奶奶睡的,她还太小,离不得人,顾建业和顾雅琴还年轻,免不了干柴烈火,这时候,就会把闺女托给苗翠花带。

    苗翠花盼着更多的孙子孙女,也稀罕顾安安这个宝贝,对于带孙女睡觉,再乐意不过了。

    可是今晚,这个宝贝孙女,显然睡得不安稳。

    顾保田用火柴点燃边上的灯盏,苗翠花看了看孙女的尿戒子,干干的,显然没尿,不知道是为什么哭。

    “该不是饿了吧?”

    顾保田疑惑地说到,孙女嘴里这一声声嚷着的,应该是个饿字吧?

    “可这睡觉前刚喝了奶,还吃了碗鸡蛋羹,照理不会饿的这么快啊?”苗翠花看着眼睛闭的紧紧的,拳头也握在胸前的小孙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哇——饿——饿——”

    顾安安睁开了眼,嚎啕大哭起来,苗翠花也来不及多想了,抱着孙女就朝儿子媳妇的屋里走去,把门敲得啪啪响。

    “妈,这是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顾建业才匆匆跑过来,现在这天气依旧还有些冷,顾建业就套了个裤头,神情有些窘迫,苗翠花用屁股想,就知道自己打扰了儿子和媳妇的好事了。

    “乖宝饿了,你赶紧让雅琴给孩子喂奶。”

    苗翠花看着哭的抽抽搭搭的孙女,心疼的紧,也只能委屈儿子了。

    那档子事哪有闺女重要,顾建业赶紧抱过闺女,往屋内走去。

    “不——饿饿——”

    “哇哇哇——饿——”

    顾安安挥着手,就是不肯将脑袋凑到亲妈的胸前,挥着两只小手,嘴里的哭号就没停过。

    “这饿又不吃,乖宝到底是怎么了?”苗翠花纳闷了,用手贴了贴孙女的脑袋,也没烧啊。

    “怪不会是惊着了吧?”现在还没开始破四旧,这些老思想还是存在在百姓的生活里的,苗翠花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老一辈都说小孩子的眼睛干净,容易看到脏东西。

    “那咋办啊?”顾雅琴有些慌了神。

    主要是这个闺女实在是太好带了,往日里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别急,雅琴你抱着安安,咱们去灶房,建业不是往家里拿了点糯米吗,我来帮乖宝请请神。”这种时候,还是苗翠花压得住场子,现在大半夜的,也没法去找神婆,苗翠花知道点请神的学问,想自己先替孙女试试。

    因为动静有些大,除了睡得和死猪似的顾向文两兄弟,家里的其他人都来到了灶房里,点了灯,屋里亮堂堂的。

    “爸,妈,你看。”

    顾建业表情骇然地看着灶房的地面,不知什么时候,爬来黑压压一群蚂蚁,在地上形成了几个大字“旱灾来,饥荒到。”

    等他们都看清后,那些蚂蚁又井然有序的消失,仿佛刚刚的那一幕,只是他们的幻觉。

    蚂蚁一走,原本还闹腾的顾安安也不喊饿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今天这一幕实在是太耗神了,她的小身板,早早就撑不住了。

    “这——”

    顾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想着刚刚那一幕,表情凝重。

    自从农忙开始后,顾安安白天的时间几乎是在学步车上解决的,顾学文和顾学武两兄弟则是兼顾警报器的重责,只要她拉了尿了或是哭了,就去地里报告这一则消息。

    此时的顾安安正用自己的小奶牙啃着一块小桃肉。

    不同于本地的脆桃,此时她手里的桃肉软软的,即便她那样还没长齐的小牙齿都啃得动,轻轻一抿,一汪甜甜的汁水就顺着嗓子流到了胃里,桃子甜香的味道再口腔中渗化开去,相比后世超市里那些不知加了多少化学药剂保鲜的桃子,别提有多美味了。

    这是顾建业去隔壁省出车的时候顺道带回来的,量也不多,就十六个,软桃不禁放,即便顾建业带回来的时候很小心,可还是难免有了磕碰,磕碰到的地方很快就软烂了,家里人就挑那些坏的厉害的桃子,将好的那部分桃肉给几个孩子吃,大人就吃那烂掉的部分。

    顾安安的牙口不好,这样的软桃正适合她,现在每天早晚苗翠花都会往顾安安学步车前的小瓷碗里放那些切成小块的桃肉,让她自己慢慢用牙磨着吃。

    此时顾安安就待在院子里的那棵大银杏树的树荫底下,耐心仔细地啃着自己手里的那块桃肉,因为那牙齿不怎么给力,汁水哗啦啦地顺着白嫩的小手掌往下滴,她还得费劲的舔一遍自己的小肥爪。

    今早妈妈出门的时候特地帮她用香胰子洗得干干净净的,现在舔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个年代,食物的珍稀程度可比她在孤儿院的时候紧张多了,就这样的桃子,也就她爸是运输队的,还能往家里带,其他家里,见都见不着,顾安安自然加倍珍惜。

    “安安,你再给我一块呗,再给我一块。”

    树荫底下,还藏着一直肥嘟嘟的小黑鼠,舔着小爪子,动作和顾安安如出一辙,正期待地看着顾安安学步车上的那个小瓷碗,回味了一下那桃子的甜香,圆溜溜的眼睛一下子瞪地更圆了,仿佛冒着小星星。

    这样馋嘴的小老鼠除了黑胖,也找不出其它鼠来了。

    例如边上另一只小老鼠黑妞,它就比黑胖稳重了许多,吃完顾安安分给它的那小块桃肉,舔了舔被桃子的汁水打湿的毛发,十分矜持的站在黑妞的边上。

    好吧,如果忽略那同样期待的小眼神,这的确是一只矜持的小老鼠。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加上一定的食物攻势,一人两鼠现在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顾安安废了好大的功夫,也终于改正了两人对她的称呼,没有鼠在耳旁肥崽肥崽的叫着,顾安安觉得天更蓝了,草更绿了,连胃口都更好了,不自觉的又肥了一圈。

    “刚刚给的已经是最后一块了。”顾安安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底,遗憾地对一旁的两只小老鼠说到,看着黑胖犹如被晴天霹雳一样的小表情,顾安安还囧囧地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天怒鼠怨的事来,隐隐有些愧疚。

    因为她的年纪还小,这些东西家里人也不让她多吃,每次就在她的小碗里装三四块,都只有拇指大小,不敢切太小,怕她直接咽下去,就切拇指大,让她慢慢嘬着啃着。

    顾安安每次自己就吃一块,剩下的两块给两个小伙伴,因为黑胖吃的快,且嘴最馋,往往如果有多的那块,通常都是进了它的嘴里。

    听了顾安安的话,黑胖和黑妞两只鼠都有些焉哒哒的,尾巴甩起来都不带劲了,拖在地上,两只半圆的耳朵也垂了下来,摊着爪子,一副被蹂躏的小表情。

    “我七大姑的八外甥家的重孙子的邻居,昨天托他大侄女婆家的三弟妹的朋友传来消息,说是他们那的河水都断流了,种地只能去更远的地方挑水,或是挖深井水,地里的粮食没有水都长不大,那些人类都在发愁呢。”

    黑妞总归比黑胖正经些,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和顾安安分享鼠族内传来的小道消息。

    “人类未免也太笨了,都不知道提早把粮食藏足了。”黑胖吃饱了趴在树荫底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瞧,它多聪明啊,它可是藏了好多好多的粮食,就是加上边上那只越来越肥的人类幼崽,都够吃上好几年了,旱灾来了它也不怕,黑胖沾沾自喜,小表情别提多得意了。

    “你那——”顾安安想问是什么地方的河水断流了,可是话正要出口,却发现自己记不清到底是七大姑还是八大姨,想的思绪都乱了。

    “是我七大姑的八外甥家的重玄孙子的邻居,昨天托他大侄女婆家的三弟妹的朋友传来消息。”黑妞很好心的复述了一遍,可惜看顾安安囧囧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是没记住。

    没办法,谁让老鼠那么会生呢,顾安安有时候都会想,黑胖和黑妞两个到底是怎么记住自己那么多亲戚的。

    “管谁说的呢,我就想问问是哪里的水断流了。”

    现在农村可没自来水,浇灌农作物用河水,洗衣服也是在河边进行的,喝的是井水或是山泉水,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讲究一点的人家把水烧开了喝,不讲究的,都是直接打水就喝的。

    这河水断流,就说明旱灾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没有水,对农民的耕作和生活,都有严重的消极影响。

    “这?”黑妞挠了挠头,他忘了七大姑的八外甥家的重玄孙子的邻居现在住哪儿了,这就尴尬了。

    “黑胖,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下地干活去了。”它口中的干活自然就是趁人类收割粮食的时候,捡一些掉在地上的零碎农作物。

    黑妞踹了边上的黑胖一脚,拽着它的尾巴将它塞进了一旁的洞坑里,自己也一溜烟的跑了,就留顾安安一人干瞪眼。

    “爸,妈——”

    隔老远呢,就听到了爸爸的声音,顾安安顿时就来了精神,迈着两条小肥腿,划着学步车往外头走去。

    “诶,爸的宝贝闺女。”顾建业没等来老子娘,倒是等来了自家宝贝,开心地几步上前,把顾安安从学步椅上抱了起来,用自己那微微有些扎人的胡渣,在顾安安白嫩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

    顾学文和顾学武两兄弟就在堂屋门口玩陀螺,顺带的任务是看妹妹,妹妹太乖了,就在树荫底下安静地吃桃肉,两人就有些分心,等顾安安都走到院子口了,两人才回过神来追了上来。

    “等会再好好教训你们两个。”

    顾建业给了两个儿子一个一个大脑瓜子,力气不大,就是看着凶,两兄弟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的,一点也不把顾建业的威胁放在心上。

    “这就是我大侄女,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