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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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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防盗章!订阅不足50%,48时内无法看见新章内容!  唐毅怒道:“此事与我无关!你自己留着!”

    “拿去送礼也是很好的。我知道, 你们的同僚们嘛, 没事就喜欢摆摆宴。生孩子要摆, 娶妾要摆,百日宴要摆,什么都要摆。你能不送礼吗?”宋问将两个都塞到旁边的箱子里,大度道:“我的也送你了!”

    唐毅:“……”

    春风楼二楼。

    掌柜的目送的宋问等人离去,噔噔冲上二楼,立在一旁问道:“请问客官, 哪位叫李洵?”

    李洵疑惑转过头。

    掌柜的道:“方才走的那位客官,麻烦您结账。”

    李洵:“……”

    众学子:“……”

    众学子瞠目结舌的望向他。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李洵淡定的继续吃道:“没带银子。身上分文没有。”

    掌柜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公子……莫不是在玩笑?”

    冯文述心眼灵活, 最先反应过来,摊开手道:“我这也是, 刚放完堂出来, 身上分文没有。”

    孟为埋怨道:“先生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呢?”

    掌柜冷汗涔涔:“殿下似乎不大舒服, 他走的急。只让一位叫李洵的人结账。这……”

    李洵继续淡定道:“既然如此。请人去御史府,找我爹来赎我吧。”

    张炳成一听, 脸色瞬间白了。

    御史大夫是谁?掌监察执法。

    李伯昭是谁?出了名的廉洁不阿。

    他不来自己的麻烦,已经是谢谢。

    哪还有自己凑上去送死的道理?

    如此奢华无度的一餐,叫御史公子请客, 不是正是活腻歪了吗?

    张炳成立马道:“我来付!谁也不用与我客气。哪有让辈付钱的道理?这顿, 算是我请。”

    掌柜道:“可……那位客官交代了, 您是他的贵客, 决计不能让您付钱的。”

    李洵擦擦嘴站起来:“还是去我家拿的。这点银子……大概是有的。”

    “不不不!”张炳成按住他道, “我请,我请。”

    掌柜又道:“不敢不敢。”

    张炳成怒然拍桌:“管你敢不敢,我了我请!”

    赵主簿也知事情严重:“大家不必冲动,不要伤了和气。这顿饭……原本就该是老爷请。宋先生为百姓出了良策,老爷爱才惜才,想感谢他,所以才来赴宴。这原本就是老爷的本意嘛。”

    张炳成吐出一口气道:“不错不错。”

    起码名声先给挣住了。

    张炳成朝他套近乎:“贤侄啊……”

    冯文述这猴精一拍脑袋道:“我险些给忘了!院长今日要亲自给我们授课的。这可跑不得。快快快,都别吃了!还要回一趟书院,赶不及就要宵禁了。”

    梁仲彦收到他眼神示意,拍着手站起来,拍掉旁边孟为的筷子道:“还吃?这时辰已经不早了。还不快走!”

    其余学子纷纷放下碗筷,起身。

    李洵出列,朝他致谢道:“如此多谢张县令款待。”

    其余学子也跟着齐声道:“劳县令破费了。”

    随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一群人携手散席,酒桌顷刻便空。

    张炳成仍旧呆坐在原地,和赵主簿面面相觑。

    款待?

    破费?

    人已离去。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总不会……

    赵主簿终于回过神来,拍桌,心道:“着道了!”

    好他的宋问!

    好大的胆子!

    他是万万没想过这种可能的。

    这长安城里,竟然还有敢这样诓骗他们的人。

    这宋问不过一介商贾之后,初来京城,不敢相信有这样的胆量。

    是以他虽然觉着奇怪,却不曾放在心上。

    赵主簿偏头看了眼张炳成,不知道他回过味来没有。

    也在迟疑要不要告诉他。

    多是他们坑人。怕是第一次,被人坑了。

    还偏偏,不出别的话来。

    张炳成问:“多少银子?”

    掌柜:“五百二十一两。这零头免了,五百二十两。”

    张炳成:“什么?!”

    不多不多。

    也就他十年的俸禄而已。

    虽然他不是靠俸禄过活的。

    张炳成白眼一翻,几欲晕倒。

    赵主簿在后面也是抽了口气。心道还好没叫御史公知道。

    一顿饭吃它个五百多两,陛下都没有这样的排场。

    外间传出去,他们是有口难言。

    只是……

    张炳成抖着手道:“你哪来那么贵的菜?你春风楼这是什么?欺客吗?你看清楚我是何人!”

    “不敢不敢啊。”掌柜的低下头快速道,“只是,那客官还拿走了我镇风水的两座木雕,他也算在账上。那雕品,出自名家之手,选材,雕工,那都是上佳。有价无市啊。”

    “宋问……”张炳成咬牙,“好他个宋问!”

    走出春风楼的几位,各个眉飞色舞。

    孟为摸着肚子大笑道:“早知道是那张县令付银子,我就该多点它几道菜!我还能吃!”

    几位学子纷纷附和:“我能再多吃一顿,吃撑了不怕。”

    赵恒:“难怪先生总叫我们快吃快吃,多吃多吃。可我还颇为忐忑。”

    冯文述见好友有些沉默,靠过去问道:“李兄,怎么?”

    “为何先生要得罪张县令呢?”李洵蹙眉,不得其解道:“他似乎并不在意,得罪他的后果。”

    冯文述也是困惑道:“这长安城之中,谁敢得罪国师?有的是叫人死无其所的法子。怎样张县令也是国师的远亲,几次三番,倒觉得他是故意的。”

    马车内,唐毅也在问宋问这个问题。

    “就是我不得罪他,他也讨厌我。何况我就想知道,他能对我做什么。”宋问笑道,“看他是能给我下咒,还是能让恶鬼附我的身了。”

    唐毅:“要人死,多的是办法。何况你一无官职,二无家室,谁给你的这信心?”

    宋问:“嗯?自然是因为有恃无恐咯。”

    唐毅:“你恃什么?”

    宋问耸肩道:“我是人啊。”

    唐毅翻了个白眼,不欲和她话。

    宋问哈哈笑道:“我是人,自然是恃才咯。没听过恃才傲物吗?”

    唐毅道:“恃才傲物的人大都死的早。三国许攸,西汉杨辉,你想做哪个?”

    宋问打开折扇朝他笑道:“我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抱殿下大腿的。你总不能踹开我吧?”

    唐毅哼道:“我为何要让你抱?”

    “我有钱呀!”宋问理所当然道,“我非常有钱!”

    唐毅挑眉。

    宋问嘿嘿笑道:“先前,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之前,我找主簿,以一千两,在未来的商业街上,买了十六间商铺十年的租用期。他还送了我十多个空余的摊铺。等那边建设起来了,我就用五千两一年的价格全数转租出去。转眼间,我就可以赚四千两。明年,我再提个一番价,就能赚到一万两,乃至更多。十年之后,我就有赚了九万四千两!”

    宋问搓着手,越想越高兴,仰头大笑道:“我父亲在江浙做一辈子的生意,恐怕也赚不到我这笔钱!”

    唐毅看着她,又一次生出此人有病的想法,哼了一声道:“转眼你就想赚个一百番?你觉得会有人买吗?你知道什么叫做,痴人梦吗?”

    这想赚钱的心,也未免太狠了。

    宋问拍手笑道:“哈哈,殿下,您不知道房地产的魅力。只要是有钱赚的,就一定有人租。这行商嘛,历来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的。”

    唐毅摇摇头道:“别你父亲。我一辈子,也赚不到,一万两。”

    宋问:“这我是知道的。但我父亲,一万两还是有的。”

    唐毅朝她一瞪。

    宋问赔笑道:“我可以借你嘛,我会赚钱啊。你可以跟着我买买买,我保管你赚钱。”

    唐毅断然拒绝:“不必了。”

    宋问凑过去道:“殿下啊。根据马太效应。有钱的人,会越来越有钱,而穷人,会越来越穷。譬如殿下您。我先前去您府中看的时候。啧啧啧,那是真穷呀。一点都没有您身份的尊贵感。”

    唐毅怒道:“我不认识什么叫马太的人!我也不认为他的是对的!我府中是素朴!素朴!”

    “成成成,素朴。所以我现在想劝您奢华起来。”宋问安抚道,“殿下啊殿下。你那么素朴,当真不考虑考虑?我又不收您银子。”

    唐毅被她气乐了。

    前面马车停下,已是到了王府。

    唐毅率先下去,将人甩在身后。

    “殿下~殿下哟~”宋问笑哈哈的追去,“殿下——!”

    唐毅回头,指着她道:“你回去!闻乐,送他回去!”

    宋问扬手:“回见!下次见啊殿下!”

    唐毅脚底下一个趔趄。

    不。

    没有下次了。

    “先生?”

    “旁边那位是……三殿下吧?”

    “他们怎会在一起?”

    众生朝两人致礼,问好。

    前头领路的老汉,看见宋问,躬身拜道:“宋先生!”

    孟为诧异道:“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先生?”

    老汉:“多亏了先生劝导,不然我们这些粗人,怕是要闹出大事。”

    宋问摇开折扇笑道:“哪里哪里,我不过就是给他们出了两个主意而已。”

    那日清晨,宋问只是去城门前和他们了几句话。

    “你们不应该让年轻力壮的人站在前面,而应该让年老体弱的人挡在前面。”

    这就是数代人的智慧。

    跨阶级斗争的精髓。

    再加上现代人的精练整合——碰瓷。

    “有人来,你们就喊冤枉。越惨越好,别急着诉苦。这种时候,表达心情,比表述事实有用多了,明白?”

    百姓永远不能和朝廷硬碰硬。你来硬的,你就是暴民,你来软的,你就是难民。

    他们的劣势,与他们的优势,是一样的。那就是弱。

    “那番辞,也是先生教我们的。”老汉连连鞠躬告罪,“实情已经照先生吩咐,同你们澄清了。迫不得己,郎君们可千万别计较。”

    “是了,多求求他们。”宋问沐风悠哉道,“这些人各个来头不。你们跪死在城门,也不会有人同情你们。上告县衙,不如求诉他们来的有用。”

    冯文述道:“先生是故意的?骗我们的不是这群农户,是先生?”

    “哼哼哼。”宋问昂起头道,“一试便试出来了,是你们自己上钩,可不怪我。”

    学子回过味来:“先生是先骗我们,叫我们上心,而后再激我们,让我们来查清原委。”

    宋问道:“激你们是真。可我骂的也没错啊。”

    何况原委,哪是他们查的?他们只不过听一听而已。

    想到一切皆是算计,众人顿时有些忿忿。

    孟为粗声粗气道:“先生尽可直言,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宋问:“直言,有几人会在意啊?你不还,此事与你无关吗?”

    孟为被噎的无言以对。

    宋问道:“他们确实有错,也错该当罚。但是,罚归罚,人却不该不管。若是无人重视,对他们来,真是绝了生路。”

    几人看了眼唐毅,心道:不管不顾的人,正站在你的身后。

    “可先生也不该作假。”李洵低下视线道,“此非君子所为。”

    “那如何才是君子所为?同他们一起,在城门口哭诉陈情吗?”宋问抢先道,“他们有苦却也有过。你只会,此事,应当秉公办理,朝廷自有定夺。”

    李洵被一番抢白,又发现自己确实会如此作为。

    宋问道:“你是如此,别人也会如此。”

    宋问转身众人道:“诸位君子们,可有想到破解之法啊?”

    众厢沉默。

    唐毅见她要开始实地授课了,自己也插不上话,于是准备离开。

    “殿下且慢。”宋问叫住他,“我的,殿下可以听一听。如能推广,有利无弊。”

    众人便沉心听她。

    “早春多雨,而西瓜根细,极易造成大面积的枯萎病。且今年种了西瓜,得了枯萎病,那根须还留在土里,来年一样会传染。这种时候,有种技术,叫做嫁接。”宋问挠挠头道,“具体原理我就不和你们了。单西瓜来讲,可以把它的幼苗,和根系粗壮的葫芦接在一起。不仅可以有效防止西瓜的枯萎病,还可以提高西瓜的产量的质量。”

    众人面面相觑,如闻书。

    冯文述道:“先生莫不是玩笑?怎么接?这西瓜是西瓜,葫芦是葫芦啊。”

    “葫芦播种后十五至二十,西瓜播种后三至五,在葫芦幼苗上划一刀,然后把西瓜苗插进去。现在开始播种葫芦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去找野生的,或者去别处收。”宋问简略了一遍,道:“总之届时,我会来做指导。如今虽然已经过了立春,但仔细一些,应该还能有所收成。”

    李洵怀疑道:“这……能行?”

    孟为呼道:“闻所未闻啊!”

    “你除了一句闻所未闻还会什么?所以我让你多学一些,谁让你那么愚钝。”宋问面上嫌弃,嘴上吹大话道:“在江浙,这技术都已经量产成功!今年入夏,让他们运进来给你们尝尝!”

    她相信牛二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嗯。

    孟为多次被她痛批,终于学乖了,不再和她抬杠。

    唐毅犹自思索。反正他是不相信。

    这事若是真的,早该引起轰动。

    哪有切一苗接另一苗上还能活的道理?

    难道将一个人的手接到另外一人的身上,也能再长出来?

    无稽之谈。

    唐毅再次深信。

    此人,果然有病。

    众学生却是半信半疑。

    主要是未得事实佐证之前,他们不想被骂了。

    宋问叮嘱道:“还有,把你们堵着的那孔给通了。”

    老汉道:“早便通了。”

    众生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情况。

    “那……”孟为试探道,“若是田地一事得解,这事也算是完满了?”

    虽然究竟解没解,还是一个迷。

    “这便完满了?”宋问恨其不争道,“查缘由查缘由,查出便好了吗?你考试考试,难不成审完题就算答完了?”

    唐毅直接离开。

    是,他应该忙得很。他还有许多事亟待处理。

    宋问眼一斜,忙追过去道:“诶,殿下!殿下别走!殿下你得把我顺回去啊!”

    宋问走了。

    孟为笨头笨脑,还在原地懵道:“题是什么?题不就是……这个吗?”

    李洵解释道:“先前先生问的是。‘若风调雨顺,却颗粒无收。朝廷尚未查出缘由,暴民却聚众闹事,打伤官吏,该当如何?’这分明是以朝廷的立场问的。你我皆是应科考生,来日难免也会面对这样的问题。证明暴民非暴,查清枯苗缘由,不过只是第一步而已。尚未处置,如何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