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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时间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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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咕个什么呢,话说这玩意原来会说话的吗?”苏航皱起了眉头自语道,刚才这玩意嘀咕了几句什么,但是他没听清楚。不过这么看起来,旧日支配者应该是有智慧的,而且本体一定会更加强大。虽然不知道会强到什么地步……

    其实,在苏航看来,这个影子除了耐揍一点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旧日支配者既然是支配了旧世界的古神,它们的本体一定有更强大的力量才对。

    苏航永远都不会在面对未知的敌人时掉以轻心,获得足够的情报,他才会一决胜负。

    但是,随即这个世界开始扭曲了,苏航知道这个循环的空间正在崩碎,他不免有些好奇那个女孩,也就是这个循环世界的宿主会怎么样,于是用时间节点将自己移动到了高二四班的教室门口,发现这会儿那个女孩正跪坐在地上,神情呆滞的看着她身边的那小男生。

    当然,由于旧日支配者已经从她体内脱离,现在的时间依旧静止,所以那个小男生仍旧保持着之前的惊慌表情。

    “抱歉,要是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虽然我知道这种要求很任性。”那女孩表情忧伤的看着这小男生笑道,“但是看起来就到这里了呢……”

    这个教室的时间开始倒流,被他撞开的学生和桌椅迅速回到原位,一时之间苏航以为又要开始一个新的循环,但是当一切回到起点的时候,时间突然开始加速前进了。

    课堂里的学生用一种极快的速度出出进进,就像是将他们在几年前的这节课上到真正的“现在”这一时刻的经历加速完成一般。

    那女孩也随着时间的加速逐渐长高,身材变得更加丰满成熟,发型不断改变,脸上也增添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她扭过头来看着苏航,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希望能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这女孩微微苦笑道,接着时间终于回到了“现在”,真正的高二四班的学生们出现在教室内。

    不过,时间没有立刻开始前进,而是继续保持在一个静止的状态。

    苏航面前的这女孩,已经变成了一名二十七八的少妇,但依旧是个美人。

    “啧,我还以为已经多少岁了,原来和我差不多岁数。”苏航啐了一口自语道,“这么年轻就放弃真的好吗?还有机会的吧?你的初恋,万一以后他老婆劈腿离婚了呢?”

    “可能吧,不过我已经看不到那个时候了。”这女孩深深的叹了口气笑道,然后温柔的看着苏航,回道:“不要像我一样,一直停滞在过去。不管你做什么,时间都会继续前进,停滞在过去,只会给你留下跟多空白……”

    “……”苏航一阵沉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时间差不多也已经用完了……我在这里呆了太久太久。”对方最后笑了一下,向苏航挥了挥手:“如果你见到他,记得帮我转告他一句,对不起……”

    说完,这女孩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淡,仿佛要消失一般。苏航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但只是从她的身体内穿了过去。

    “没用的,她的时间已经被旧日支配者吞噬殆尽了。”卡伊洛斯的影子又从苏航身后出现了,“当这个循环消失后,她的存在也会消失。没有任何人会记得她,除了你之外。”

    “是吗?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苏航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不知道为何心情格外沉重,大概是因为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让自己懊悔无比的恋情,一段青春。

    “有办法救她吗?”苏航看着那女孩的影子,神色黯淡了些许,问道。卡伊洛斯饶有兴趣的笑道:“哦?你可不像是那种会救她的人呢。但是要救的话,实际上也做得到。”

    说着,卡伊洛斯指了指苏航的手机:“她剩余的时间现在已经转移到你那里了,但是这只是让她继续存在一小段时间而已,时间用完她就会消失了。除非你继续用你辛辛苦苦赚到的时间来维持她的存在,但是一旦用完,那些普通人脑海中和她有关的记忆也会消失。”

    所以,实际上结局还是消失,只是早晚的问题。被旧日支配者吞噬掉的时间并不会回来,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想到这,他暗自冷哼了一声。

    “那些人呢?被她困在这个时间循环里的人?”苏航又问道,卡伊洛斯笑了笑:“你阻止了这个循环,宿主以外的人,他们的时间会补回来,只是以快进的方式。当然只是在你眼中以快进的方式进行,对于正常人来说他们察觉不到异状。”

    “如果我没阻止的话?”苏航又问道。

    “那么这个宿主会成为一个‘时间诅咒’,所有被困在这个循环里的人的时间都会被它吞噬掉,然后转移到旧日支配者的本体身上。”卡伊洛斯解释道,“而且,如果变成时间诅咒的话,事情就会更麻烦了。以后等你碰上了,我再告诉你吧。”

    “你就不能现在说吗?”苏航皱起了眉头不爽的问,“就一定要等到麻烦到我眼前了再跟我解释,就不能提前打个预防针?你这家伙,该不是系统提前录制好的吧?”

    “提前告诉你一些你本来不该知道的事,会引发一些不妙的蝴蝶效应。”卡伊洛斯神秘的笑道,苏航啐了一口:“好像我们在做的就不是引发蝴蝶效应似的,守护时间线难道不是时间猎人的工作吗?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就老实说你现在不想告诉我不就得了。”

    “好吧我现在不想告诉你。”卡伊洛斯得意的笑道,“另外,时间猎人的工作确实是守护时间线,但并不是所有的时间线。你还记得你上次的小奇迹任务吗?我以为你不是已经从那次的任务中发现了什么。”

    苏航愣了愣,连忙点头。卡伊洛斯继续道:“是不是有些条件可以改变,而有些条件则是无法改变呢?这是因为,在四维的位面上有两类时间线。一类是广义的时间线,这类时间线是不可改变的,也就是注定发生的;另一类则是狭义的时间线,是可以改变的。”

    苏航一脸懵逼,根本听不懂,卡伊洛斯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下,继续道:“简而言之,你可以把广义的时间线看做是以这个世界为主角展开的时间线,这些事情是注定会发生的,不管你怎么努力去改变,它总会以另一种形式发展到那个结局。而狭义的时间线,就是你个人的时间线,这些事件不是固定的,你可以通过某些事件来改变它的结局。”

    “原来是这样……”苏航恍然道,也算是明白了,为何时间刺客和时间猎人的工作性质完全相反,但这两个势力之间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频繁的冲突了。那是因为他们守护的时间线不一样,时间猎人负责的是“主线”的时间线,而时间刺客则是在篡改“支线”的时间线。

    “你这么说并不准确吧?”苏航眼中浮现出一丝戏谑之色,“主线真的不能改变吗?如果主线不能改变,那么要时间猎人干嘛?”

    “哦?很敏锐嘛。”卡伊洛斯抱起了胳膊笑道,“不过相信我,你不会希望主线改变的。你觉得为什么时间猎人要守护‘主线’?当然是因为它很重要。要改变‘主线’,需要的可就不只是奇迹这种事了,那可是需要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准备。”

    苏航暗自点了点头:也有道理,毕竟一个小奇迹就需要那么复杂的工序了。

    而卡伊洛斯继续道:“回想一下,当你对‘支线’带来影响时,是否出现了什么东西阻止你?然后再试着去推测一下,主线被人改变时会出现什么?”

    苏航心里一惊,卡伊洛斯的说法也算是印证了他的一个想法,那就是当他做出会对时间线带来严重影响的行为时,时间守卫就可能会出现。但是按照卡伊洛斯的这个说法往下想一想也确实很可怕,如果是那么重大的事件,会引出什么样的生物呢?

    “你要知道,主线里的事件可都是‘世界大战’级别的事件,你肯定不希望自己生存的世界会再次展开世界大战这样的斗争吧?”卡伊洛斯说着,脱帽致敬,“那么,下次见。”

    当卡伊洛斯消失后,这个教室里的时间还在继续快进中,教室里的学生也不断改变,一届一届的更替,教室后方的钟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转动。

    苏航向后退去,来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很快教室里的时间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连接上,回到了正确的时间点,也就是两点四十五的下课时间。

    “啧,回来了吗?”苏航松了口气道,那些学生又在他边上跑来跑去了。

    “喂,大叔,不要站在这里碍事啊。”两个不良少年从苏航边上路过的时候,故意在他肩膀上撞了一下,然后冲他翻了翻白眼。

    当时,一根青筋就在苏航额头跳动起来:这不良少年不仅瞧不起他,最可恨的是怀里居然还搂着一个漂亮小姑娘。连高中生都跑来给他喂狗粮,这还能忍?当时,苏航就抓住了这小鬼的肩膀,将他一把扔了出去,然后在对方身后布下一道加速带。

    “抱歉了小鬼,老子可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更不是什么善类。”看着地上那小鬼不服气的表情,苏航冲他呲牙狰狞的笑了笑。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鬼被苏航扔在地上后立刻爬了起来,又气又恼的向苏航冲了上来,挥手要打他。

    苏航好歹也打了一个多月的黑拳了,虽然是在时间流的帮助下才能和那些职业拳手战斗,但是区区一个高中生就算不用能力也能轻松对付。因此苏航一把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单手就将这小鬼举到了半空中,周围的学生一阵尖叫,纷纷跑去找老师了。

    “给你上一课,学会分辨那些你惹不起的人。”苏航盯着这小鬼冷笑道,他很开心的看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苏航猛地转动身形,一把将这小鬼从走廊上扔了出去。

    又是一阵尖叫响起,苏航也跟着轻巧的一跳,落在了走廊的栏杆上,然后从五楼跳了下去。当然,他不可能真的让一个高中生在学校里摔死,于是挥手在自己和那小鬼身下布下一道减速带,两个人都平安的落在了地上。

    “当成是人生中难得的体验吧。”苏航冲那小鬼笑了笑,然后在惊讶的学生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从校门走了出去。悬赏任务已经完成了,高达一个月的时间流奖励也已经转进了他的时间游戏APP内,然而他却一点都没有任务成功后的喜悦。

    苏航估摸着,大概是因为那个消失了的女孩的原因。

    他并不同情那女孩,实际上知道对方的经历后他反而想说一声活该,然而这女孩身上其实又能看到他自己的影子,他们都对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那女孩选择了永远呆在这个时间循环里,而他则是选择回到过去试图挽回和改正自己的错误。

    至少,成为代理人的时候他是这么决定的,但是现在他却犹豫了。就像这女孩所说的,时间一直走,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后悔而停留。

    “唉,人这种生物,真是……”苏航长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时间,然后向健身房赶去:他之前答应了林心芮要和她在健身房见面,然后聊聊她不在的这几天发生的事。

    而苏航现在也确实需要跟某个人好好谈谈了。